可冷鋒卻敢隨時隨地任意欺辱她。
她憑什麼要受他的氣?憑什麼處處忍讓他?他究竟哪裏好?
他哪裏都不好,他就是個又臭、又賊、又流氓的壞小子。
雷雨晴被氣的隻喘粗氣,她拉著馬韁,氣嘟嘟道:“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真愛搭理你?既然你不識好歹,我......我還不陪你了!”
她雖然那麼說,可卻沒有走,她的腿開始抖、手也開始抖,就連她的心都在抖,她甚至有些後悔,後悔說了那樣的話,她恨不得把那句話收回去,可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怎麼可能收得回?
於是她開始期盼,期盼冷鋒能挽留她。
冷鋒並沒挽留,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就背著那個裝著林豔豔人頭的小紅盒走了。
他走了,她就哭了,哭得像個孩子。
她哭的聲音很大,哭聲就在林間回蕩著。
冷鋒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他回頭看了看她,冷冷道:“哭是不是很解餓?”
雷雨晴哭著道:“不用你管!”她雖在哭,可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甜。
冷鋒似也笑了笑,道:“如果解餓你就接著哭,如果不解餓就快些趕路!”
路的盡頭是一片湖。
湖水碧綠而幹淨,彎彎的冷月倒映在湖中,徐徐秋風蕩起千層微波,就像姑娘的柔絲,讓人不由讚歎它的美。
麵對如此美景,雖然無酒,人卻已醉。
湖邊有一船家,船篷裏燈光點點,遠遠看去,一個滿頭白發的胖老頭正坐在小桌子旁,酌酒吃飯。
冷鋒和雷雨晴一前一後登上小船,卻聽老者婉拒之聲:“今天太晚啦,出不了船,如果你們實在想走,就去找別家的船吧!”
冷鋒並沒下船,他就徑直走進了船篷,因為湖上隻有這一條船。
他走到胖老頭身前,才發現他已經喝得滿臉紅暈,搖頭晃腦。
他坐下,坐在胖老頭身邊,冷冷道:“你這船不載客?”
胖老頭又喝了口酒,緩緩道:“載客掙不了幾個錢,不如打魚來錢快!”
冷鋒道:“打魚一天能掙多少錢?”
胖老頭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似是看到了滿倉的魚,似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
他晃著腦袋,悠悠道:“運氣好的時候,一天可以掙一兩雪花銀,不好的時候也能掙幾十文錢。”
冷鋒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然後就遞了過去,道:“你看這個夠不夠?”
胖老頭急忙放下碗筷,雙手接過銀票,接過銀票時手都抖了起來,他眼睛貼在銀票上看了又看,看完後臉上就露出了驚喜之色,他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這......這是.....這是給我的?”
冷鋒點了點頭。
胖老頭眼中的光更亮,他顫抖地將銀票塞進懷裏,然後蹭地站起,站起時冷鋒就看見了他似被吹起的肚子,雷雨晴也看到了他的肚子,他的肚子大的竟比他的個頭還高。
胖老頭早已笑的合不攏嘴,他弓著身子道:“你們等著,我馬上開船。”
冷鋒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又摸了摸扁扁的肚子,道:“能不能再幫我們找點吃的?”
胖老頭道:“鍋裏有饅頭,你自己去拿!”
胖老頭頓了頓,又道:“桌子底下還有酒,你們也隨便喝。”說完他就跑出了船篷,就似擔心稍慢一點冷鋒就會反悔一樣。
酒是幾文錢一壇的劣酒,菜是湖中打撈的魚,酒菜都是剩的,隻有鍋裏的幾個饅頭還沒動過。
人餓的時候似乎吃什麼都一樣香,冷鋒和雷雨晴一邊吃著,一邊喝著,一邊欣賞著美麗的夜色。
船入湖心,煙水朦朧。
湖上突然升起了一波濃霧。
胖老頭忽地停下船,他站在船頭,高聲喊道:“你倆會不會遊泳?”
雷雨晴道:“當然會,不光會,我還是個遊泳高手呢?”
胖老頭笑笑道:“小夥子,你會嗎?”
冷鋒感覺胖老頭有些奇怪,他一邊喝酒一邊道:“難道你想下去遊一圈?”‘圈’字未落,他就聞到了一股煙味,那股煙味從船尾飄進船篷,然後迅速向船頭漫去,緊接著就聽‘劈裏啪啦’幾聲碎響,船篷裏竟已燃起了火,火勢大而凶猛,火借風勢迅速蔓延,不時間已將整個船篷包圍。
冷鋒拍打著火焰,高聲吼道:“你想幹什麼?”
胖老頭道:“當然想讓你死,不過現在你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在船上被燒死,另一種就是跳進水裏被淹死。”
冷鋒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害我們?”
胖老頭道:“讓你死個明白也好,我就是大名鼎鼎的翻江鯉魚——西門飄水!”話聲未落,他已鯉魚般地紮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