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雷哥才緩緩道:“想必你並不是來求我幫忙的!”
冷鋒點點頭,道:“不是!”
雷哥道:“那你是......”
沒等冷鋒開口,雷雨晴已燕子般掠到冷鋒身前,她指著冷鋒的鼻子,道:“他是來找我的!”
雷哥道:“哦?”
雷雨晴哼聲道:“昨天他壞了我的好事,今天是特意送上門來找揍的!”
雷哥笑了笑,道:“你真的想揍他?”
雷雨晴道:“想揍,不僅想揍,還想把他揍的十天下不了床。”
雷哥臉上的笑容更燦爛,道:“那你揍吧,我看著!”
話音未落,雷雨晴手中已多出了一柄短刀,短刀閃閃,寒氣逼人。
那閃閃的短刀,竟徑直向冷鋒咽喉刺了出去。
冷鋒不由一顫,他原以為這對父女是在說笑,卻不想雷雨晴已突然出手,雷雨晴就站在他兩步之外,她的身手迅捷如閃,冷鋒已無處可躲。
此時他似乎隻有一種選擇,果斷出手迎敵而上,不然閃閃的刀鋒就會刺穿他的喉嚨。
但他卻不能那麼做,他今天隻有一次出手機會,而這次機會他是留給雷哥的。
他當然也可以選擇先將雷雨晴解決,再去解決雷哥,可他隻聽說過雷哥很強,但雷哥究竟用什麼兵器?武功究竟如何?院子裏究竟有沒有埋伏?他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等於冒險,冒險就等於送死。
死並不可怕,他也不在乎死,可那個幕後操縱他和師傅的人還好好活著,所以他不能死,絕不能死。
他的腦子急速轉動,轉動之時他的身體已成了一塊木頭,他冷月般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雷雨晴,盯著她手中的那柄寒刀,他不相信雷雨晴真的要殺他,更不相信雷哥真的能袖手旁觀。
他在等著雷哥出手阻止,隻要雷哥出手,他就完全可以抓住雷哥出手的瞬間,因為任何人出手都會露出破綻,哪怕是一點破綻,他都可以將金筷刺入他的喉嚨,就算刺不到他的喉嚨,也可以刺進他的胸膛,更何況雷哥並不知道他是刺客,不知道他是刺客當然也不會防範於他。
可他卻錯了,那閃閃的短刀頃刻間已到了他脖前三寸處,而雷哥卻依舊背著手,悠閑地站在他身前一丈處,就算此刻雷哥出手,也絕無可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他突然發現自己很可笑,因為他殺人從不需要別人給他機會,更不需要別人露出什麼破綻,他也從未指望過誰。
可這一次為何會這樣?
雷雨晴刺出的一刀,也是用了她平生之力,刀一刺出她就再無停手可能。
她本想揍他,甚至想過殺他,可在刀鋒就要刺入他的喉嚨時,她竟急的流出了眼淚,流出眼淚時,她嘶吼道:“你.......”‘你’字餘音未落,她已閉上了雙眼,她知道,她很可能做了一件一生中最令她後悔的事,但她卻無回天之力。
就在這時,冷鋒隻感脖子上被一事物頂了一下,然後就聽到‘當’的一聲響,緊接著就是兩聲‘嗆啷啷’斷刀落地的聲音。
冷鋒沒有死。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雷哥正一臉微笑地站在他身旁。
雷哥的手就貼在他的脖子上,手心向外手背向內貼在他脖子上,而地上正是兩節斷了的短刀。
冷鋒頭上終於沁出了冷汗,他甚至喘起了粗氣,他雖沒看到剛剛發生的事,但他知道,一定是雷哥出手救的他,僅僅用了一隻手,就救了他。
雷哥的速度、雷哥的身手,就算師傅冷銷魂活著,怕是也難進他的身。
更何況是冷鋒?
冷鋒凝視著雷哥,他想不到一個穿著普通的老頭,竟有如此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