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聲正想著亞萍和亞萍的父親,真真拍了拍她肩膀一下,讓她往左前方看,新聲看見一個穿著露背裝的女孩拿了一杯飲料遞給管驍,兩個人有說有笑,坐的距離之近,氣氛之曖昧,讓新聲的血往頭上湧,眼淚要掉下來。讓真真和曉光也看到她平時嘴裏的溫文爾雅的管驍也會和女人公然調情,新聲隻覺得臉已經發燙。她對真真和曉光說我們走吧,就起身從燈光暗的地方走出去。真真可不是省油的燈,她雄糾糾氣昂昂地繞到管驍旁邊,瞪著眼睛問:“新聲要走了,你不去解釋解釋啊。”她用眼睛瞟了那女孩一眼。管驍一聽馬上往外麵衝出去,見曉光和新聲說話,他直接打斷曉光對新聲說:“你誤會了,我和她沒什麼。”新聲也不說話,聽他這麼說更覺得委屈。
這時真真和那個穿露背裝的女孩都走出來了,新聲的含在眼眶裏的眼淚也爭氣地偃旗息鼓了。新聲定睛看那女孩,頭發齊肩配著直直的劉海,一雙丹鳳眼上塗著藍色的眼影,鼻子長得很寬正,嘴唇豐厚小巧,像嘟著嘴撒嬌的小女孩,仔細看她五官不是很漂亮,但是拚湊在一起卻很和諧。那女孩笑容滿麵地說:“你就是新聲啊,總聽管驍和我提起你,好漂亮啊。”新聲總是遇見這種女孩,句子的內容,臉上的表情,彎彎的眼睛,好像盡量和你拉近距離以示親切,而她們的眼神和上調的語調又總是告訴你她們是高高在上的,她們隻是在親民而已。那女孩又對管驍說:“你也真是的,女朋友回來了也不好好陪陪人家,我去告訴老吳一聲讓你先回去嘛,你等著我,我去幫你把那你的東西拿出來。”真真在一旁更氣了,兩個人一看就是關係不一般。曉光在一旁拉著真真,向她使眼色。“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管驍和新聲好好聊聊啊。”曉光說道,然後兩個人找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
管驍帶新聲來到他租的公寓,裏麵到處放著草稿紙,畫著好多五線譜,寫了好多字,若果沒有這些草稿紙這個屋子還算幹淨舒適。管驍想馬上要去整理,新聲阻止了他。管驍就拉著她的手說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說:“她是這家酒吧老板的女兒,而且——她確實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她啊,為了吃飯我又不能對她態度不好啊,當然,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我明天就去辭職。”新聲聽他這麼坦誠的講,這麼緊張的樣子,心裏已經原諒他了。管驍又說:“我當然明白她今天喜歡我,明天就可能喜歡張三,後天就是李四,也許在今天喜歡我的同時還喜歡著張三李四呢,我就是一隻麻雀,隻喜歡你這小農場,要個金絲籠有什麼用?”
新聲被管驍說的心花怒放說:“我又沒讓你辭職,你辭了職誰養活我啊。”“你吃醋的時候怎麼這麼酸啊。”管驍又說:“哦,你等一下,我給你寫了首歌,驗收一下啊。”說著就去拿吉他,找歌詞,新聲坐在床上看管驍抱著吉他開唱:
清明有雨潤了茅簷上的青苔,小叩柴扉守在你家門外。
人約黃昏又你怎肯出來,兩岸青山聽膩了我的告白,夕陽它也走開。
啦啦啦啦啦啦啦
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就要嫁給我,和我一起歡樂,一起幸福生活。
我會陪你爬上山看日出日落,在院裏院外為你種下鮮花朵朵。
看星星放煙花點篝火,唱一輩子也唱不完的歌。
黃梅有雨吵了池塘邊的青蛙,蛙聲一片趕我趕快回家。
水裏的魚兒你別笑哈哈,等我把心愛的姑娘娶回家,心上就開滿花。
啦啦啦啦啦啦啦
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就要嫁給我,和我一起歡樂,一起幸福生活。
我會陪你爬上山看日出日落,在院裏院外為你種下鮮花朵朵。
看星星放煙花點篝火,唱一輩子也唱不完的歌。
新聲笑著說:“這歌叫什麼名字啊?”管驍說叫“娶親記”,新聲說:“應該叫‘求婚記’,那女孩又沒答應他,娶什麼娶啊?”“那我現在就問問那女孩答不答應,好不好?”“人家還沒畢業呢。”管驍說:“那就明天咱買個戒指先訂婚,你就搬過來住唄,不用父母之命不用媒妁之言,你要有新時代女性的風範。”“我不是新時代女性,我是零零後,二十世紀的零零後。”
“陳奶奶,天色已晚,您老腿腳不方便,不如留下吧,你睡床,我睡地板。”新聲為難道:“沒有睡衣,沒有洗漱的,怎麼辦?”“這簡單。”管驍去他的櫃子裏翻出一件大t恤衫遞給新聲,“很幹淨,放心穿,這個可以當你的睡裙,你洗完澡就換上吧,我下樓給你買洗漱用的。”管驍走到門口換下拖鞋說了句“沐浴露什麼的都在浴櫃上放著”就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