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瞻基頓了頓,想著該怎麼把話給接下去。

“我可以說……男女之間的嗎?”瞻基雙眼深邃,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怎麼看也看不透。看著他的雙眼,依琳感覺自己就要深陷其中。

“這個……你開玩笑的吧。”依琳捋了一下臉頰旁的碎發,臉不自覺的紅了,再看了一眼瞻基,依舊是那深情的眼神,她像被什麼擊中了似的,連忙把頭偏向別處,不敢再瞅那一汪深水。

“嗬嗬,的確,我是在開玩笑的。”瞻基見依琳麵露尷尬,便趕緊打趣般地圓場。

聽到他承認是開玩笑後,依琳“突突突”跳動的心髒終於安靜下來,可是想起剛剛他那深邃的眼神,她不禁懷疑,他是否隻是在開玩笑。

瞻基在此以後沒有再向依琳提去南京的事情,也沒有再這麼突然地向依琳表達心意,畢竟時機還未成熟,而且他甚至有些疑惑,自己對她,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轉眼間,瞻基在依琳家已經待了六天,因為自己的手下還沒有找到自己,而受傷的傷又尚未恢複,所以還是住在依琳家裏白吃白住,讓人照顧。

這天,他從錢袋裏拿出了一個銀元寶,遞給了依琳,說道:“謝謝你這麼多天以來對我的照顧,這個是我的小小心意。”

依琳盯著銀玉寶,久久沒有說話,瞻基以為她不肯收,硬是拉過她的手將元寶放在她的手心,然後合攏她的手掌。

“收下吧。你不收,我會過意不去的。”

哪知依琳幽幽地冒出一句:“瞻基,這是錢嗎?”瞻基點點頭。

“可是錢不是一個板兒一個板兒樣的嗎,怎麼長這樣?像一座小山似的。”瞻基愣了愣,回答道:“這也是錢,我隻能跟你說,這個,比那些一個板兒一個板兒樣的要高級。”

依琳將元寶拿到跟前,心裏正念著: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等於十貫銅錢,再等於一萬文銅錢。也就是說這元寶等於一千文銅錢。

天哪,好有錢啊。

“瞻基,你好有錢呀。”依琳羨慕地看著瞻基。原本瞻基想說給她補貼點家用,可不料聽依琳說道:“這下好了,可以給你買點營養品補補身子,然後再買一些藥材燉湯。”

“你為什麼不留著自己用?”瞻基感到很疑惑。

“我自己用不上,況且你現在更需要用錢不是嗎?”依琳指指瞻基的手臂。瞻基驚訝了好久,還沒待到他要說話的時候,依琳就起身走出房間,她回頭對瞻基說道:“今天的午餐在廚房,我去饒州給你買點藥材,給你消炎的蒲公英和馬齒筧都快用完了,可能要傍晚才回來,你一個人在家要小心。放心吧,我在院子外設了很多陷阱,什麼野豬啊,人啊,都不會傷到你的,隻要你別到處走就行。對了,你的傷明天就可以拆線了,你更要注意哦。”交代完後,依琳前腳跨出了房門,卻聽瞻基在裏麵喊道:“其實你為什麼要這麼信任我,你就不怕我拿了你們家裏的東西?”依琳“噗嗤”一聲笑了,她跨回房間,用手指點了一下瞻基的額頭,說道:“你傻啊,你一個皇太孫會拿我家東西?你一個銀兩就可以抵我家一半了。”瞻基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實從來沒有人會這樣點自己的額頭,因為沒有一個人是真心跟自己做朋友的,除了她。

“哦,對了,我記得上次進城的時候好像是要一個什麼身份牌才能進城,是吧?”依琳看向瞻基,一時毫無頭緒,雖然老爹跟她說可以拿著牌子進城,可是她一直沒有找到他所說的牌子。

瞻基抿著嘴笑了笑,他緩緩取下腰間的玉佩,說道:“你拿著它就可以暢通無阻了。對了,你能否通知一下守城的官兵,告訴他們的頭兒,我在你這裏,還有,這是一封我的親筆信,他們看了之後就知道怎麼做的了。我……明天就走了,你今晚幫我拆線可以嗎?”

聽到瞻基要走了,依琳很不舍,瞻基是自己第一個朋友,有他在,自己一點也不悶,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這麼快就要到了離別的時候,也不知以後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

“那好吧。我走了,今晚我們好好地道別。”瞻基看著依琳不舍的目光,心裏不由地竊喜,她還是舍不得自己的。

依琳跨上馬,一路狂奔到了饒州。正如瞻基所說的,拿著玉佩一路暢通,而信也順利地交到了當地衙門。

完成一切後,依琳便輕輕鬆鬆地趕往饒州的一些藥店。

子龍在兄弟們的協助下將東西搬進了新家,淮王看著自己的兒子的背影逐漸遠去,不禁歎了一口氣。小奴小龍看了以後,向淮王申請:“王爺,小龍自幼無父母,從小就和世子一起長大,能否讓小的跟著世子一起前去,也好有個照應。”淮王點點頭,準許了他的請求,望著消失在街巷的那個背影,淮王老淚縱橫。

有今天的發生,都是自己的錯,怎麼彌補都沒有用了,或許放手才更有利於他的成長。孩子長大了,也不用自己操心了。

“報——”

淮王連忙擦幹眼淚,回過頭對單膝下跪的侍衛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