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啊……”胡叔扶著因為昏迷而失去了平衡的唐尋,喃喃自語。
彩這時也從半空中落下,停在了昏迷的唐尋身旁。
……
夕陽西下
月升中天
唐尋睜開眼,直起腰。就感覺自己的腦袋漲得昏疼。使勁搖了搖頭,唐尋才開始打量他躺的地方。
自己坐著的,一張簡陋的木床,床邊的桌子上,蠟燭燃著一點點黃暈。一扇門,似掩非掩。
“這是那兒?”唐尋自問。頂著頭痛,他咬著牙想,這才憶起折騰發生的事。“不用說了,這絕對是胡叔的某間屋子。”他心想。
於是,他便大叫起來“胡叔!胡叔——”
輕合的房門被打開了,胡叔提著刀,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小子,倒還有活力。”
唐尋無言以對。
胡叔見唐尋不說話,也賠他安靜了會兒,才道:“小子,說說吧,你拿著那斧頭砍我是幾個意思?”
“想殺你。”
“現在呢?”
“不想。”
“為什麼?”
“我本來就不想殺你,但是控製不住,手是不由自主地動的。那時覺得你同我好像有著深仇大恨,但我確定我們不曾見過。”
“真不想殺我了?”胡叔戲謔地笑問。
唐尋平靜道:“看你這個樣子,想打,至於殺,我打不過你的。”
“好了,不同你鬧了,我問你,想不想控製自己這種隨時會暴走的狀態。”
唐尋不答,反而問道:“我這種狀態對我來說有什麼壞處嗎?”
“那天惹到個脾氣不好又能打的人,你就沒命了。”
“我的命不值錢,我也不是很在乎。”
“那可能你哪天暴走,便會傷到你的那隻鳥——叫彩是吧?”
“不會,彩會飛,而且他飛著比我跑得快。”
“那你的意思是不學?”
唐尋沉默,片刻又點點頭。
“好,那麼,我現在教你一個名叫‘清心’的…嗯…一種…咒語,你常念念,便不會暴走了。”
唐尋驚得從床上站起來,大叫“我說得是不學,不學!”
“我有說你不想學就不學嗎?”胡叔反問道,又說:“你不控製自己,反而隨時暴走,危險的是我。我的命還值點兒錢,每月至少有些工錢拿。而且,我若死了,你的三餐就沒著落了。”
唐尋一聽到餓,便想到了土的滋味,又碎又苦,還很難漱口漱幹淨。他馬上妥協“好,我學,但我能學多少就不是我的事了。還有,我有個條件,你必須兩天就給我吃一頓肉!”
胡叔一聽,未答應,而是蹲在地上,隨手抓了幾塊土。不停擺弄,嘴裏還說著“兩天一肉,一月十五次,一頓四五兩,一兩肉幾文錢的說?我一月的俸祿……”
過了一會兒,胡叔站起來,“好,你的要求絕對可以辦到,不過,從明天開始。而且,我隻會買豬肉,你沒次吃不可吃到三兩……!”
胡叔突然停住話,又小聲道:“這不是重點啊……”說罷,手指向唐尋“小子,你的要求我答應了,現在,我跟你講‘清心’咒語,你給我聽好了啊!
水波漣漣,楊柳盼盼,皎月欲展,旭日欲探……”
唐尋屏息細聽,當然,在此之前,他也曾在心中默想——“之前怎麼沒看出胡叔是個話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