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接過那30枚銅錢,陪笑道:“大人言重了,那既然無小民之事,那小民便先走了?”
紅衣人點點頭,算是默認。
待包子鋪老板走開後,紅衣人朝小男孩看去,蹲下笑問:“說說唄,你幹嘛去偷那包子鋪老板的包子?”
男孩嘟嘟嘴,“才不是偷,我是光明正大地拿的!”
“好,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拿。”
小男孩不屑地看看紅衣人“餓唄。”
紅衣人憋了半晌,才想出一句話——“有意思。”
“不,餓是很沒有意思,要是餓死,便更沒意思了。”小男孩一本正經地說。
“好好,那就沒意思罷,我再問問你,你叫什麼?”
“唐尋。”
“你怎麼會在這淮蔭城裏流浪?”
“不知道。”
“你父母呢?”
“不知道。”
“常常在你身邊的那隻小鳥呢?”
“不知道。”
“嗬—”紅衣人笑了笑“倒是一問三不知。”
“你這話不對,應該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說了,你也不是一問,我回答‘不知道’也並非是不知道,是因為知道。”
“小子腦袋還不錯,那麼,跟我走吧。”
“為什麼?”
“我替你還了錢。”
“設若我就這般跟你走了,便等於是你請了我一頓飯,便有了一個人,這種買賣,放到哪裏都是不劃算的。”
“可若是你不跟我走,你就會繼續餓,而我能管你飽。”
“那好,我跟你走。”唐尋答應下來,“但不可以是現在,我需要等等彩。”
“彩是誰?”
“是你剛剛所說的,常伴我的那隻鳥。”
“你取的名字?”
“是,不過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既然能知道是很久之前便為你那隻彩色鳥取了名,為何又不知道你父母與你為什麼會在這淮蔭城裏流浪?”
“照我這樣的情況,應該叫做失憶,既然是失憶,那就會忘記一些事。”
“不想去找回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
“當然想,但我記起來的很少,幾乎就記得我的名字和彩的名字。而且,我是被人從玉江裏救上來的,玉江很長,想找到些線索,是件麻煩事。”
……
聊了一會兒,彩輕啼而來,雖說不知道彩每次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但唐尋也不想問——語言都不通,如何問?
彩展直雙翅,從空中華翔下來,停在了唐尋的肩膀上。兩眼四眸,謹慎地打量著在唐尋旁的紅衣人。
唐尋剛想開口給似乎能懂人言的彩解釋,卻因紅衣人的說話閉上了嘴。
“好隻奇鳥!真是好隻奇鳥!雙目四珠,秀羽搖撲,身藏百色,音賽千曲!”
唐尋等紅衣人說完,便無視了他,自顧自地與彩說著今天自己經曆的事,並告訴彩眼前這個紅衣人同自己的關係。
“話說啊,大叔,你叫什麼?”唐尋看著眼前這個奇怪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中年人,突然結束了同彩的“談話”,好奇問道。
“我啊,叫……算了,我姓胡。”
“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