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薛驍聞言臉色不可察覺的變了變,很快鎮定下來,淡然的夾了一塊油燜鮮蘑給她,邊道:“雖是如此,也不可馬虎身子,你這身子要慢慢調理,急不來。”
諶淩煙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臉色,見他神色如常,暗暗吐了吐舌頭笑道:“皇上也懂醫理,不如以後施針便讓皇上來可好?畢竟那老太醫也還是個男人……”
薛驍皺起眉看她,有些不解道:“施針的地方並未觸及其他,當初車非翊日日為你施針你都未說什麼,怎的今日提了這樣的要求,倒是讓人覺得奇怪。”
諶淩煙眨了眨眼睛笑道:“臣妾這是放心皇上的醫術呢,皇上不願意嗎?”
薛驍眼裏迅速閃過一抹笑意,問道:“說吧,你在打什麼心思?”
諶淩煙撅起櫻桃紅唇,不悅道:“臣妾哪有在打什麼心思,皇上冤枉人家。”
薛驍眼睛一亮,薄唇上揚,“你在和朕撒嬌?”
“咳——”諶淩煙險些一口鮮湯噴了出來,有些惱怒的瞪著薛驍,雙頰通紅惹人,她道:“臣妾隻是要皇上為臣妾施針醫治而已,皇上若不願,那就算了。”
薛驍苦笑著搖搖頭,歎道:“好好,朕明日開始便為你施針,這可好了?”
諶淩煙抿嘴一笑道:“今日到真如皇上所說,驚喜頗多。”
薛驍笑道:“一早便已經下定決心廢了後宮,可你生辰朕又不曉得賞你什麼,便一直等著,今日才開始。”
諶淩煙低低笑道:“既然做了決定,皇上也要好生打發了嬪妃們才是。”頓了頓,抬眼直視他,道:“臣妾今日去看崔賢妃了。”
“看她做什麼?”薛驍表情平靜,並沒有因為崔賢妃三字而有所動容。
諶淩煙心中暗歎了一聲,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崔初柔雖然比她早入宮陪伴他,卻到底還是沒有住進他心中。悲的是,崔初柔窮盡半生,耗盡了年華都沒有得到過他的一分愛。
諶淩煙惆悵的斂了斂笑容,道:“崔賢妃入宮最早,在宮裏這麼多年都不曾生過事,性子也隨和親切,人品自是不用說了,臣妾一想到她身子一向柔弱,這一出宮,哪裏還經得起折騰呢。”
薛驍沉默看她,目光清冷幽遠,似乎想起了什麼,許久,他輕歎一聲道:“初柔本不該進宮,若不是因為朕,她也不會是如今這樣子。”
諶淩煙一怔,疑惑看著他,問道:“崔賢妃入宮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薛驍靜了靜沒有說話,臉色平靜,看看諶淩煙,才回憶道:“朕當年被立太子之後很快就迎娶了初柔,朕還記得她是個很美好的女子,溫柔賢淑,得體大方,實在難得。朕雖然寵她,卻也是因為憐惜她,當年朕雖被立了太子,可皇子之中暗暗鬥爭的仍然不少,朕當年遭人暗算,也是初柔舍身救了朕一命,因此落下了病根,才弄成如今這副柔弱的身子。”
“皇上武功高強,如何還能遭人暗算了去?”隨即又感動於崔初柔的舉動,歎道:“賢妃如此,直叫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