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諾曼底到巴黎路程長達幾百裏,這稍顯漫長的行程讓大家產生困乏感,不知何時約亨感到大腦有些昏沉於是他閉上雙眼慢慢睡著了。
吱——不知何時約亨感到一陣刹車聲,朦朦朧朧的問了一句,“威廉,我們到了巴黎嗎?”
“沒有,隻走了一半路程,威廉把車停下來去買汽油了。”聽聲音像是夏莉說的。
“是這樣啊。”約亨打算繼續睡下去。
“話說約亨,你不打算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嗎?”夏莉那平靜的語氣下有著一股壓迫感。
“Was?”意識到情況不妙的約亨睜開眼後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伊琳娜趴在他的胸前睡著了,艾瑞卡則幹脆躺在約亨的大腿上,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
“約亨,你還想說什麼嗎?”如果把夏莉此刻的心情具象化的話那就是一片紅色火焰。
“夏莉,你要明白,這是不可抗力,”約亨快速思考著理由,“伊琳娜和艾瑞卡隻是太累了,你要理解一下。”
“是的,我很理解。”夏莉點點頭,“那我應該怎麼理解你的這種行為?”
“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約亨此刻滿臉是汗,“我說樂於助人可以嗎?”
“嗯?”伊琳娜這時醒了過來,不明失態的她向兩人打招呼,“約亨,夏莉,下午好啊。”
“下午好,”夏莉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伊琳娜,你這一路上都是靠在約亨身上睡的嗎?”
“是的,”伊琳娜少有的害羞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靠在約亨身邊使我感到有一種保護感,可以安心的睡著覺。”
“嘛,約亨確實對人很溫柔,考慮別人先於自己。”這點是夏莉不得不承認的,她覺得這應該是遺傳自他母親因為他爸在她看來算是半個投機分子。
“啊——,大家在討論什麼?”艾瑞卡打了一個哈欠後直起身,“約亨哥哥,剛才睡覺一直壓著你的膝蓋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約亨這才感到膝蓋有些麻,“如果這樣能讓你睡的舒服一點。”
“不愧是約亨哥哥,”艾瑞卡抱住約亨,“總是這樣體貼別艾瑞卡!”
“我說等一下,”夏莉有些著急,“不必這麼親熱吧。”
“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威廉提著汽油桶走了回來。
“沒什麼,”夏莉把頭轉回去,“隻是夏天有點讓人煩躁而已。”
加好油後威廉再次發動汽車,這次除了在一家小飯館吃飯休息了一會兒外基本上是直奔巴黎而去,終於在下午6點鍾5人來到了歐洲目前最繁華美麗的城市——處於德國統治下的巴黎。
“女士們,我們到了。”威廉摘下護目鏡放在上衣口袋裏。
“總算到了。”夏莉下車後捶著背,“整整7個小時啊。”
“我的腿啊,”艾瑞卡跺跺腳,“完全沒感覺了。”
“這比在坦克裏舒服多了。”伊琳娜狀態還好。
“夏莉,不要緊吧?”約亨看到夏莉臉色不太好。
“沒事,”夏莉擺擺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大家坐了一天車都累了,我們先去吃晚飯再到旅館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遊覽巴黎。”威廉不愧是軍人,就連遊玩都這麼有計劃性。
大飯店自然是不敢奢望的,眾人在一個小飯館解決了晚飯問題。與物資益匱乏的柏林相比巴黎的物資還算豐富,就連菜單上的菜品有很多都是在柏林已經消失許久的,當然價格也比戰前翻了幾翻,對著菜單看了好多遍的威廉最後隻好要了麵包香腸雞蛋這些簡單的食材。
“沒想到巴黎的物價這麼貴,”等到服務員離開後威廉向大夥嘀咕道,“我4前來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嘛,現在畢竟是戰爭時期,什麼都缺,柏林有錢還買不到呢。”夏莉聳聳肩,不過她隻說對了一半,在這四年的占領期間德國將法國大量的物資源源不斷的運往德國,保證了戰爭初期德國人不至於像一戰時期那樣餓肚子,而法國卻有很多人因此營養不良。
吃完飯後便要考慮住宿問題,威廉開著車帶著大家來到一家中等規模的旅店,約亨看到門口的招牌上的名字為裏斯本酒店。
“這就是我們今天晚上下榻的酒店,”下車後威廉指著法蘭西酒店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裏斯本酒店的主體建築是一座石灰色的5層樓房,約亨推測這座酒店最少有一百多年的曆史,因此與拿破侖三世(法蘭西第二帝國皇帝,1852-1870年在位,為人性格乖張,好大喜功,多次發動對外戰爭,1870年普法戰爭時被普魯士軍隊打敗後俘虜,法國帝製時代結束。)時代進行的城市規劃有些衝突:伸出的屋簷延伸到馬路上,整體建築也往馬路傾斜,如果有哪個卡車司機晚上開車時喝醉酒一定會和酒店來一次親密接觸。
看起來挺有曆史感的。”夏莉感覺在古建築保護方麵法國比希特勒好的多,這時她靠到在酒店門口立著一塊石牌,於是問道,“約亨,這上麵寫著什麼?”
“上麵說有兩位法國詩人曾經在此居住,一位叫波德萊爾,另一位叫魏爾倫,後者曾因打傷自己的朋友被捕入獄。”約亨曾在一份八卦報紙上看過這個故事。
“吼,你知道的真不少嘛。”夏莉沒想到約亨連這個也知道。
過來穿著紅色製服戴著紅色桶帽的迎賓員把車開到停車場後威廉說,“大家都累壞了,我們趕快進去吧。”
“是啊,我可是累壞了。”艾瑞卡打了一個哈欠。
進入門口後有一位穿著製服的中年女服務員沒精打采的趴在櫃台上,在她背後掛著已經被德國人軟禁的貝當元帥的照片。
“歡迎光臨。”看到客人來後女服務員站起來用德語招呼道,因為她知道現在隻有德國人有錢來住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