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下共有三排六個橋墩,現在河中央的兩根已經斷掉了,如果再斷掉一根的話,這三億也就打了水漂了。
謝非心裏正想著呢,肚子裏卻是‘咕嚕’一陣亂響,自己做了一天的船卻是連個茅坑還沒去呢。
“我上個茅房。”謝非自背包裏掏出紙來,請示了一下老先生,轉頭就鑽進蘆葦蕩裏。
“離的遠一點,大半夜的還得聞你拉屎的臭味。”謝非還沒走多遠呢,就聽到老吳再身後叫喊,趕忙又朝前挪了幾步。
“真是管天管地,還管人拉是放屁了。”謝非蹲下身,長舒一口氣。如果說什麼是爽,現在的感覺就是爽了。
一天沒蹲個茅房了,還不給脹懷了,謝非正拉的起勁呢,就聽到耳邊一陣‘唏哩嘩啦’的聲音。
還有人在這尿尿,謝非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老吳。感情這家夥也憋不住了,可你不能離的遠一點嗎,拉屎撒尿也有必要在一起嗎。
頭微微的朝那看了一眼,這人卻是穿著一雙翻毛的靴子。再朝上看卻是一件呢子大衣,這才什麼節氣,剛剛立秋不久,這人也太趕時髦了吧。
謝非心生疑惑又抬頭朝上看了一眼,嚇的差點沒提起褲子來跑了。
死人自己見過,粽子自己也是見過,任何一個出現謝非都不會是現在的這幅表情。
死人還能站著尿尿,就是打死自己都不信。
月色悠悠,大地上一片銀白,就在自己身旁兩米遠的地方,卻是正站著一個日本兵。
秋風掃過,謝非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尿不自覺的就流了出來,還好自己沒提褲子,謝非抬起頭就見這日本兵像是剛剛從地裏爬出來一樣。
滿身的黑泥,屎黃色的呢子大衣早已經爛的滿身都是窟窿。腰間還掛著一把佐刀,臉上的皮肉都已幹枯,鼻子、眼皮連同嘴唇早已經爛沒了,隻剩下一張黑皮還糊在臉上。
謝非一動不敢動的看著,心想隻要他一有動作,自己就趕緊呼叫老神仙過來救援。等了一會,就見這日本兵抖了抖身子,竟然如同沒看見謝非一樣,轉身走了。
等這日本兵走遠了,謝非卻才反應過來,拿手朝著屁股上一擦。想都不想的提起褲子就鑽進蘆葦蕩裏。
“老神仙,大師,老先生,你猜我剛剛看到什麼了,我他們竟然看到了個日本兵。”謝非一路跑,一路叫。眼淚都要出來了,聲音更是悲涼的嚇人。
自己剛剛明明是在這的,謝非左右環顧了一眼,老先生連同老吳卻是早已不見了蹤影。難道這裏不止這麼一個日本兵,還有個小隊、大隊或者是聯隊?
難道老神仙也給他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