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單層故事結構電視劇曆時性結構(2 / 3)

第二個故事,講述了部隊為了適應信息化時代的要求,進行了一場觸及筋骨的改革。鋼七連被撤銷了建製,所有的戰士不是退伍就是調到其他連隊,最後全連隻剩下連長高城和許三多留守在七連的營房。在這種情況下,高城和許三多依然堅持出操,依然吃飯時列隊唱歌,維持著七連的榮譽感。在這個階段裏麵,講述了許三多與高城的思想交流,講述了許三多與老鄉伍六一的思想交流,講述了許三多與成才的思想交流。特別是伍六一,他是許三多的老鄉,他特別嫉妒許三多的傻勁,而他在幾年的士兵生涯中已經把傻氣扔光了,通過與許三多的交談,他談了自己對許三多的看法。沒有多久,伍六一也調到新的連隊,許三多依然用那股癡情傻意對待他,他們成了最好的戰友。許三多的父親許百順來連隊看望兒子,希望許三多退伍回家幫助自己做生意,伍六一把自己連隊的戰士動員到七連營地,裝作七連依然存在,還讓許百順坐上裝甲運兵車。許百順勸說許三多退伍未成,生氣地走了。許三多不久轉成了誌願兵,而成才在三連也轉成誌願兵並當上了班長,他來看望許三多說自己被調到五班看守輸油管道,他很沮喪,認為自己沒戲了,正如全團流傳的形容五班的順口溜:“天蒼蒼,野茫茫,草原旁,駐訓場,全體班長的墳墓,所有孬兵的天堂。”後來高城也被提拔為偵察營副營長走了,隻剩下許三多一個人堅守七連營地。他總共留守了半年時間,這期間他常常懷念七連的戰友,也常常感到孤單和困惑。直到有一天袁朗來找他,動員他參加特種兵選拔演習,他答應了,從而結束了第二個故事。

從18集到20集講述了第二階段的第三個小故事。這個故事的開端就是袁朗向參加演習的全體戰士們布置任務,這是一次挑戰生存極限的演習:兩天兩夜,行程240公裏,每人隻配發一頓早餐的野戰定量食品,而且沿途有團偵察營的堵截,最後到達目的地的前三名戰士作為獲勝者,其餘的都被淘汰。鋼七連的幾個戰士共同行動,最後隻剩下伍六一、許三多和成才三人。他們戰勝了“敵軍”的堵截,靠吃田鼠度日,曆盡艱難險苦,最後到達了目的地附近,但是伍六一的膝蓋嚴重受傷,許三多發揚“不拋棄、不放棄”的鋼七連精神,一定要背著他到達終點。距離目的地50米時,已經有一個戰士先期到達,同時還有五名戰士競爭兩個名額。成才放棄了幫助伍六一,一個人衝到了終點。而許三多依然背著伍六一艱難行進著,另外又有兩名戰士超越了他們。伍六一為了不影響許三多,拉開了煙幕彈主動棄權。許三多在伍六一的催促下,又趕超了其他兩名戰士,成為第三個到達終點的戰士。許三多和成才被選入了“老A”部隊的訓練營,離開了當了三年兵的702團。

(三)《士兵突擊》分析三:成功的曆程

從第20集開始直到第30集結束,講述了三個故事。電視劇題材的廣泛給觀眾帶來對稀奇事物了解後的滿足感,對美好故事審美後的愉悅感。解放軍裏的特種兵部隊自然是觀眾感到神秘的軍事單位,用許三多的話說:成為陸軍特種兵,是一個步兵戰士的巔峰時刻。

第一個故事,從第20集開始到第24集中間結束,許三多參加特訓營訓練的故事。在故事中向觀眾揭秘了陸軍特種兵的訓練生活,具有很高的吸引力。故事的主要人物有袁朗、許三多、成才、吳哲、拓永剛、齊桓。開端是從許三多和成才隨著袁朗來到老A部隊的特訓營開始,他們倆與吳哲、拓永剛四人同住一個寢室。到這裏接受訓練的42名軍人,無論軍官還是士兵,在三個月的時間裏將不稱姓名隻有代號,許三多是42號,訓練營地的教官齊桓把他們稱為“南瓜”。這裏有著極其嚴格的紀律,違紀就扣分,每個參訓人員被扣滿100分就被淘汰出局。每天都進行最嚴格的挑戰身體極限的訓練,單日跑10公裏武裝越野,雙日跑15公裏武裝越野,負重高於25公斤,要求在早晨7點以前全部完成。周日忽然宣布來一次50公裏的強行軍。訓練官對受訓人員極其粗暴,當眾辱罵受訓人員更是家常便飯。許三多的畫外音:“我認為袁朗是最爛的教官,這位中校在鋼七連甚至帶不了一個班,他已經犯了眾怒,所有人堅信在連隊,第一個季度他就得走人。但現在是在這裏,正像他說的,他完全支配著我們。”袁朗與拓永剛的衝突是這個故事的開場戲。天蒙蒙亮,袁朗帶著受訓人員來到靶場,他要受訓人員在一分鍾內射完20發子彈,而射擊位置上放的不是完整的槍,而是完全分解的槍械部件,要把槍組裝起來才能射擊。初次經曆這種射擊方法的參訓人員成績自然不好,於是拓永剛就對袁朗提出質疑,認為不可能完成這樣的射擊任務,並用挑釁的語氣要袁朗自己做一遍試試。袁朗說他違反了特訓營的紀律,要他收回要求,否則走人。拓永剛堅持己見。袁朗在一分鍾內用雙手從背後將槍組裝好,然後射擊,25發子彈全部命中靶心。拓永剛隻好走人,他非常懊悔地離開了特訓營。這個情節是故事的開場戲,因為這是戲劇衝突最激烈的一場戲。接下來的故事情節就是高潮部分,經過三個月的訓練,42名參訓人員隻剩下了八個人,成才和許三多也在這八個人之中,而且與正式的老A隊員住在一起,配發了老A的袖章和胸徽,成才和許三多自認為已經是老A中的一員了。直到有一天,老A的全體人員被通知進入一級戰備狀態,不久他們全副武裝乘車來到集結地,觀看有關敵情的電視報道。戰報說一夥有組織的罪犯劫持了城市東郊的化工原料廠,劫持了一萬多噸有劇毒的化學物質和許多炸藥,警方與歹徒相持不下,重裝備的武警部隊無法開展行動。即使沒有那些炸藥,僅燃燒釋放那些化學物釋放的劇毒氣體就足夠讓附近的城市變為一座死城。這些情況通報都是袁朗精心設計的一場演習,目的是考核這八名新隊員在實戰狀況下的真實表現。參戰的老A分作兩個小組進入被歹徒占據的廠區,他們頭戴防毒麵具,冒著敵人的槍彈,他們逐漸失去了聯絡。許三多以為真的與敵人在進行戰鬥,他的通話器已經聽不到其他戰友的聲音,他自言自語地說著沿途進入廠房的情況,並對自己如果犧牲了的事宜也做了安排。然後他摘掉防毒麵具,見到一夥穿黃色防火衣的“歹徒”在撲打一輛汽車上炸藥箱的火苗。許三多穿上黃色防火服混入歹徒中,然後把汽車開出了廠房。在後麵的歹徒追上來之前,許三多停下車,去撲滅車廂上的火焰。但是“歹徒”們卻笑了起來,他們脫掉防毒麵具,原來都是老A的戰友們。許三多的表現很好,被正式吸收為特種兵部隊的一員。成才卻因為防毒麵具損壞,膽怯畏縮退出了戰鬥,表現欠佳,被特種兵部隊退回到原部隊,第一個故事到此結束。

第二個故事從第24集中間開始到第29集結束,故事的主要人物有袁朗、許三多、吳哲、齊桓、高城、甘小寧、馬小帥、成才、許百順、許一樂、許二和等。這個故事的開端是老A們來到2071號國界碑附近的原始森林地帶,他們在設伏點埋伏好,準備伏擊全副武裝的運送毒品的隊伍。吳哲半信半疑,以為又是袁朗安排的“假敵情”。不久,武裝毒犯的隊伍進入了伏擊圈,老A們開始射擊,這是真槍實彈的戰鬥,許三多由於太緊張,一槍都沒有發射。等到武裝毒犯基本被殲滅,許三多與其他戰友分散行動“打掃”戰場時,他在一個樹叢後麵發現有動靜,喊話要他們出來投降,不久就見一個男人用手榴彈劫持一女子走出叢林,男的說女人是自己的老婆。許三多要他放下手榴彈可以救他們,罪犯要許三多放下槍,脫下軍裝。許三多照他的要求做了,許三多走到他們身旁,那男人突然把女人推到許三多跟前,女人亮出手槍,許三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擊倒在地,又把男的手榴彈丟開,將他按翻在地擒獲了這名罪犯,許三多這時發現那個女人已經死了。這段情節是這個故事的開場戲,既有與罪犯的激烈衝突,又有主人公激烈的思想衝突。這天是許三多的23歲生日,他的畫外音說:“23歲這天我殺了人,23歲這天我失去了天真,經曆過死亡,再沒有天真。”由於缺乏思想準備,殺了人後,許三多產生了嚴重的思想障礙,他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情緒低落,精神萎靡,還產生了要複員的念頭。袁朗給他假期,讓他脫下軍裝,想到哪兒去哪兒,散散心調整自己的心理狀態。許三多先到了省城,在市民中間他找不到自我,最後終於發現自己無法適應脫下軍裝的生活。他從鬧市又輾轉來到了702團。當他702團的戰友們看見他神情沮喪、情緒低落的狀態時感到非常驚訝,軍偵察營營長高城說他,“明明是個強人,天生一付熊樣”。他跟隨高城營長來到野營訓練地,然後又來到了紅三連五班輸油管道守護站。高城告訴許三多,成才被老A退回後,又回到五班當上了班長,在他的管理下這裏成為每個參訓部隊理想的宿營地。高城讓許三多一個人待在車上,自己下車組織部隊宿營、吃飯,吃飯時組織射擊比賽,成才射擊時彈無虛發、槍槍命中拋在夜空中的啤酒瓶。成才的精神麵貌最終感動了許三多,使他克服了自己的思想障礙,堅定了留在部隊的決心。高城說剛見到許三多感覺“人死了,魂回來了。”許三多說:“我這人心特窄,被你罵了一下,寬了。”第二天,許三多接到袁朗的電話,說許三多家裏出事了。許三多回到家鄉,他父親集資20萬辦采石場,買來的炸藥堆放在家裏發生爆炸,把房子炸沒了,還傷了鄰居,警察把他父親拘留了。這個情節與上個故事相連接,也是許三多調整心態的延續。袁朗在老A部隊中幫助許三多籌集了20萬元,為許三多的父親還款,把“不放棄、不拋棄”的主題思想演繹到了極致。許百順出獄後,許三多也回到了部隊。

第三個故事從第29集中間開始,故事的開端,許三多回部隊後袁朗交給許三多有關參加代號silence演習的資料。接著在老A舉辦的訓練班裏麵,許三多在其中看見了成才,袁朗想把成才退回去,但是許三多說服袁朗留下他,並建議袁朗讓成才參加演習。許三多與袁朗爭論的過程成為故事的開場戲,最終許三多說服了袁朗。隨後,故事進入高潮,參加silence演習。故事敘事又回到了第一集開頭,由於集數間隔太長,故事情節敘事不是延續第一集的中斷部分,而是又重新開始敘述一遍。隨著袁朗、許三多、成才、吳哲四人隱蔽在下水道裏的移動鏡頭畫麵,畫外音是許三多在講述:“預設戰情,敵軍在一個陰晦的早晨發動了攻擊,我方的第一道防線很快被撕碎了,鮮血和生命換來了時間。各主力集團軍得以集結,並構築了第二道防線,洪水終於撞上了堤壩……”這是全軍組織的一次戰區規模的現代化戰爭形態的演練,海、陸、空、天四位一體作戰,戰況的殘酷和複雜程度將是空前的,其內容也是空前的,包括衛星製導導彈遠程精確打擊和網絡式單兵現代化指揮係統。老A部隊派出的四人小組,就是尋找軍港中某艘艦艇上的敵方啟用的第二個電子指揮係統。在許三多從棧橋上摔下來後,袁朗帶領成才和吳哲繼續完成任務,防守這條船的是高城的偵察營。袁朗沒想到此時他們正鑽進了高城布下的口袋,通過電子監控係統將他們三人的行蹤掌握得清清楚楚。許三多從昏迷中醒過來,他爬行著來到了目標區,他的到來使高城的防守計劃出現了漏洞。他與袁朗聯係上了,告訴袁朗已經被電子監控,袁朗為了轉移敵軍的注意力,主動當了俘虜。許三多換裝進入港口上了敵艦,掐斷了艦艇上敵軍的通道,消滅了圍攻成才和吳哲的敵人,掩護成才和吳哲進入敵軍電子指揮係統,完成了任務。高城給他們一條船,讓他們四人劃船回部隊。在船上,袁朗同意成才加入老A。隨著船漸漸遠去,電視劇結束。

二、倒敘式的開場戲在曆時性結構電視劇中的藝術功能

在這裏,運用敘事學的理論分析單層故事結構電視劇的敘事特點時,特別要說明一下倒敘的敘事方法。為了清楚說明這個問題,將《士兵突擊》的敘事方式用下列圖形表示:

從圖表上可以看出,該劇的敘事有兩種時間:當下時間和過去(回憶)時間。

“許三多參加演習並從棧橋上摔下來”這段敘事是電視劇當下講述的故事,其故事講述時間就是電視劇播出的時間,稱為“當下時間”。電視畫麵敘事的講述者是沒有現身的“大攝影師”,(安德烈·戈德羅、弗朗索瓦·若斯特:《什麼是電影敘事學》,商務印書館2005年版,第58頁。)他講述“當下的故事”,故事講述時間15分鍾,從許三多參加演習到他從棧橋上摔下來為止,畫外音的配音者是許三多,當下故事在許三多摔下來後中斷。接著,電視劇從“當下時間”轉入“過去時間”,在過去時間裏麵,講述了三個階段的故事,這三個階段的故事都是采取“大攝影師”畫麵敘事與許三多用畫外音談自己體會相結合的方式進行敘事。第一階段故事的時間是從三年前開始倒敘,講述了許三多報名參軍、新兵訓練、在紅三連五班當兵三個故事;第二階段故事的時間是從兩年前開始倒敘,講述了三個故事:許三多融入鋼七連的故事、許三多在鋼七連被撤銷建製後留守營房的故事、許三多參加特種兵選拔演習的故事;第三階段故事的時間是從一年前開始倒敘,講述了許三多參加特訓隊訓練的故事、首次執行任務擊斃罪犯產生心理障礙及其克服心理障礙的故事、參加重大對抗性演習開始前的準備工作三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