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才剛剛說完,身邊忽然就多了一群壯碩的山賊,手中拎著寒光閃閃的達到,肥肉橫生的臉上是凶神惡煞。
“識相的就快點留下你們的錢,喲,這有個小妞還不錯,跟老子回去做壓寨夫人。”領頭的男子色迷迷的看著花音染,一雙鹹豬手就要摸上她的麵龐,她眸光一冷,身形已微微錯開,隻是她快,有人更快,一道白色閃電穿過她,下一刻,就聽見剛才那豬頭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定神看去,那人剛想要撫摸她的手,已經被生生折斷,軟綿綿搭拉下來。
“你,你……”山賊頭子蠟黃油膩的臉上是深深地憤怒和不可置信,他咬牙惡狠狠的道:“兄弟們,給我一起上,把這小白臉給老子宰了。”
話音嘎然而止,這是他這輩子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了,他一雙虎目圓瞪著,裏麵有深深的驚恐,蕭冥夜手中鋒利的匕首已經割破了他的頸部動脈,血如泉水般冒了出來,生命最後的絕唱,淒美妖豔地惑人。
花音染看著麵前血腥的一幕,已經是說不出話來,而蕭冥夜嘴角緩緩綻開了一抹殘忍的笑,男人的血大滴大滴地滑落在地上,像一朵朵血色的彼岸花緩緩綻放著,妖冶魅惑,美的不可思議。
接下來,花音染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進了地獄,旁觀著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寒氣森森的刀光在半空中劃下一道道弧形優美的暗影,所到之處,慘不忍聞的呻.吟隨即爆發,血液在飛舞,舞出越來越妖冶的美景……他就像是惡魔,不,死神,握著他的鐮刀,享受著收割生命的快譯。
她閉上眼,不敢看去,這樣的場景,比戰場還要血腥,而且,此刻的心情也不一樣,戰場上是兩兵對戰,國家的榮辱和守護親人的職責懸掛在心頭,是悲壯的廝殺,可現在,她雖然覺得山賊可惡,可也罪不至死啊。
好久,好久,廝殺才停止下來,
“好看麼?小王妃,這樣瑰麗的顏色,還帶著最真切的痛苦和絕望,在沒有什麼比這更美了。”他仍舊一身白衣立在其中,隻有衣擺處濺落了點點血液,白色襯托著紅妍,如雪中傲放的紅梅,紅得妖媚瑰麗,美得驚觸人心魄,他這麼說著,可那雙深邃幽黑的眸子,卻纏繞了一抹揮之不去的哀戚。
“你其實,沒必要都殺了他們吧。”她小聲地道。
“你以為這些人是好相與的麼,不殺了他們,就等著他們殺我們吧,走吧,天快黑了。”見花音染還是呆呆的樣子,他開口喊道。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路上隻聽見走路的腳步聲,氣氛有些沉悶,忽然,他往她身上倒過來,觸不及防之下,她差點被他帶倒。
“喂。”她惱怒地想要推開他,卻發覺他麵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心神一動,她探手摸了下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大吃一驚。
“你發燒了。”她讓他靠著旁邊的大樹坐下,有些吃驚的道,無論如何,也不能把此刻這個燒的稀裏糊塗的人和之前那個勇猛殺人的人聯係在一起。
他的唇色已經是淡淡的紫色了,他肩膀上的衣料已經染上了淡淡的血色,這血,是他自己的,她瞧得仔細。
“你受傷了。”她淡淡的開口,有些肯定的想,那傷,似乎是被她的羽箭射傷的,蕭冥夜卻沒有說話,他呼吸有些急促了,隻是一雙眼睛卻亮得駭人,看著麵前的花音染,鋒利的如出鞘的寶劍,生生讓她打了個寒顫,那是狼的眼睛,縱使到他此刻受傷無力,除了凶狠淩厲,也不見一絲怯軟和虛弱。
隻是,憑著她的醫術,她可以看出他剛才一戰中耗盡心力,此刻就是一個三歲小童也能打到他,若是這時要殺他,應該是輕而易舉地吧,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他丟在一邊的匕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