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不得不承認他受到了相當大的感動。更準確地說,是震撼。
他從哈利·波特的綠眼睛裏看到了非同一般的堅定執著,那眼神幾乎要把他燒痛了,嗯,已經燒痛了。
第一次有人向他承諾“永遠”,盡管以他一向的嚴謹來說,他絕不輕易相信這樣的空口白話,但這次他動搖了他一貫的信念。他還是承受不住這樣的誘惑,遭蒙那麼多的苦難後的敏感脆弱的神經還是承受不住這樣的誘惑,曆經過那麼多的風風雨雨的鐵石心腸還是承受不住這樣的誘惑。他的靈魂為這誘惑震顫。
他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沉默,沉默,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那個委婉些的詞:“我很感激,波特,”他看著哈利的眼睛說,“真的很感激。”
哈利越過餐桌給了他一個深深的擁抱,又避免他的尷尬而沒有讓這個擁抱持續很長時間。分開的時候,哈利說:“比起感激,我更希望下次你能直呼我的教名。”
斯內普沒有回答。
晚餐結束,他們又在一起喝了會兒茶,約定了周末再見討論蛇毒的問題,哈利就識趣地告辭。斯內普把他送到門邊,哈利向東道主道謝:“我度過了一個很愉快的夜晚,西弗勒斯,謝謝你的招待。”
“不必客氣,我的大門為你敞開。”斯內普說,“哈利。”
然後把哈利受寵若驚的臉關在門外。
哈利這晚幾乎是哼著古怪姐妹的新作入睡,這是一首歌頌生命與正義的好歌,雖然哈利不是像韋斯萊雙胞胎那樣擅長音樂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哼哼它——但從來沒有今晚這麼想。
想著斯內普,想著愛情,想著未來,他就會不禁哼唱起這首流行樂,在歡快的調子裏勾畫美好的一切。
獨角獸在清晨時奔跑歡唱
月光草在微亮裏搖擺舞蹈
太陽升起來了升起來了
驅散黑暗帶來光芒
太陽升起來了升起來了
驅散黑暗萬物生長
勇敢地前進吧
去往正義的方向
勇敢地揮舞魔杖吧
奏響勝利的樂章
太陽升起來了升起來了
驅散黑暗帶來光芒
太陽升起來了升起來了
驅散黑暗萬物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