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除了豐收收割的那幾,平時是離不開水長的,農戶夜間給田間水稻放水是常事,劉俊自然不會多想,待父親出門,走出房間收拾桌碗,抹了抹桌子,端起裝了碗筷的鋁盆到屋後的壓水井旁去洗涮。
……
劉德奎出了門,沒有去田間,而是哼著曲,扛著鐵鍬興衝衝地去了村東頭的壟上村委會。
上級財政部門撥款新建了兩層壟上村村委會辦公樓,由村長的老婆田秀花在一樓“租用”了個大辦公間,又隔成幾個房間作賣部與倉庫,售賣一些方便村民的牙膏、牙刷、衛生紙及零食、香煙酒水之類的rì常生活用品,而賣部裏有全村唯一一部可以打長途的農用電話。
“喲,德奎哥,晚上還去放水啊?”田秀花在賣部裏百無聊奈的看著電視,見劉德奎扛著鐵鍬過來,心裏就癢癢了,晃著一對豐碩的**扭著大屁股巔巔地貼了上來。
劉德奎往後一縮,四下顧盼一陣,道:“秀花嫂子,我打個長途。”
田秀花把座機移了移,用把鑰匙在話機後麵的孔上開通了長途,又出門四處打量了下,確信沒人,返轉屋裏一把抱住劉德奎,大**在劉德奎的後背使勁地磨著,聲音有點喘:“德奎哥,他爸同鄉武裝部長外地考察去了,兒子、閨女也趕學校補課去了,這幾沒人。”
田秀花嘴裏所的他爸指的是她老公肖福貴,肖福貴是壟上村的村長,貴為近四千人的村長,與村裏稍有姿sè的留守婦女勾勾搭搭的不下兩位數,怎麼也沒想到老婆卻背地裏給他戴了頂綠帽子。
田秀花暗中與劉德奎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村長老公抽煙喝酒玩女人的應酬多了,晚上做那事自然不行,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女人不滿足,而劉德奎一個寡男,與田秀花滾在一起**的可以想象。
“哦,哦,我打個電話。”劉德奎晃了晃脖子,將田秀花晃開,心裏一陣緊張,麵sèhá紅。
田秀花心花怒放地從貨架上取出一張新涼席到裏屋準備去了。
劉德奎撥通了遠嫁鄱湖省會江南市的妹妹胡蘭萍的電話,開門見山起了劉俊的事:“萍萍,阿俊他不想複讀,跟我要錢想去省城打工,我沒給他錢。還有個把月農忙,他就要去你那裏落落腳,你看在你們廠裏能不能幫他找點事做?”
胡蘭萍是劉俊的姑姑,也是劉德奎的養妹,按照農村的風俗,是配給劉德奎的童養媳。由於劉德奎的父母過早離世,這樁不成文的婚姻就黃了,但兄妹倆的感情一直很好。
後來胡蘭萍嫁給了省城江南市機械廠的一個老實巴交的普通工人,也算是嫁到城裏的人了,劉德奎今晚趕到村東頭的賣部裏打電話給胡蘭萍就是想妹妹幫幫阿俊,並不完全是來會田秀花的。
胡蘭萍在電話裏歎了口氣,道:“阿俊是我侄子,我當然要幫幫他的,唉,隻是阿俊不讀書可惜了。”
“我也想阿俊複讀,可逼死他也沒用。我不給他錢就是想讓他知道沒文化在社會上很難混的,不定他知難又回心轉意了。”
“阿俊這孩子平時不怎麼話,但脾氣牛著呢,估計來城裏了就不會再想回去複讀了,我明兒問問廠裏看,有沒有招臨時工的計劃?聽臨時工在我們廠裏幹個三五年的有可能轉正式合同工。”
“能轉正式工啊,那就好,萍萍你就留意下。還有,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拿錢給阿俊,他也快二十歲的人了,該學會dú lì了。”
“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好,拜托了。”
劉德奎打完電話,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朝在裏屋用濕布擦著地下涼竹席的田秀花望了眼,心裏忐忑著要不要離開賣部。
這麼些年來劉德奎都是趁村長不在家,與田秀花約好,三更半夜的卷著一張草席裝著到田間守夜放水,然後偷摸著去山後麵的竹林裏苟且一番的。
今兒個晚上有點早,而且公然在賣部裏和田秀花那個的話,萬一有象劉德奎那樣臨時打長途或買東西急用的村民來了怎麼辦?劉德奎心裏打起了鼓,再怎麼sè膽包,也不敢冒這個險。
就在劉德奎拿不定主意時,卻見田秀花從裏屋出來,用條花手絹包了一千元錢,遞給劉德奎,笑嘻嘻,很是關心道:“德奎哥,阿俊那娃子招人疼呢。再苦不能苦孩子,這一千塊錢,先拿著吧。”
劉德奎正琢磨著是不是還要接受田秀花的錢,卻見田秀花急急地跑到村委會門口張望一番,將大門關了,回到賣部垂下窗簾,把燈拉滅,猴急將劉德奎擁進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