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作為動詞,倒也……還行,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啊……
張青山怕沮授全然成了愣頭青,於是說道:“不過,沮授,你不要為了立場而去太過強求改變他人,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當你明知無法改變現實的時候,你就要適當學會自保,畢竟——隻有先活下來,才能說得上什麼誌向,你明白的。”
沮授愣了愣,這盆冷水在沮授頭上化為學問,讓沮授沉下頭緩緩咀嚼,半晌才點頭道:“學生明白,但學生會盡量強求一下的,學生所學,若不能變化事態,那愧對沮家,也愧對老師。”
果然啊,想要改變人家根深蒂固的觀念,簡直是難如登天的,這回事兒在哪個年代都做不到啊。
於是張青山也不去多說什麼了。
片刻後,沮授開口:“那……先生……”
“有話就說啦,別磨磨嘰嘰的,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小節上都做不好,還做什麼大事。”
“是!先生,日後相見,望先生還是先生,還能如現在一樣!”
這句話開口後,沮授頓時有些後悔。因為這實在是一番廢話。要真身逢亂世,哪個能顧得上哪個情義,與其讓日後隨緣,也不要在此刻說出來。他生怕張青山會有什麼不好的反應,臨別之時還說這些有的沒的,沮授啊沮授,你自詡聰明,關鍵時候對人情世故怎得這麼不明白呢!
張青山卻沒想那麼多,隻是笑道:“放心吧,我對以後的紛爭沒有想法,再說黃巾還不一定動亂呢,亂世遲早要來但也許是很久以後呢。”
“老師——”
沮授再深行一大禮道,“沮授定不負望!”
離開沮府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張青山並不打算在沮府留宿,他去簡單吃了點東西後,找了個住宿的地方洗洗睡下,記得以前他是不喜歡再陌生的地方睡覺的,不過慢慢也就習慣了,在床上躺了會,聽到客棧外有聲音,他有點兒睡不著,就打開窗戶低看。
不遠處,青石路上。
有一柄劍如同一個細小的黑點,從那兒起。
然後在極其短暫連一個眨眼都沒有的時間裏,那柄劍從黑點化為白光,直直落在客棧前,電光火石甚至都來不及反應,這一切就瞬間完成了。
張青山目瞪口呆。
那劍落在客棧前,隻聽見輕微震人的劍鳴嗡嗡作響,在被龐大力量催動落下後的顫抖還未停息時,那柄劍又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催動,倒飛回去。
劍停處,入石三分。
這不應該是在武俠電影裏才看得到,用各種工具和後期剪輯做出來的高級雜耍麼?張青山曾有聽見曲念薇說這天下學武之人有不入流以及一二三品之分,張青山本來隻以為是那些江湖人自己鼓吹的虛無縹緲夢話,但此刻眼見為憑,那劍前行折回,豈是夢話?
不知哪兒,看不見人影處,有聲音傳來。
“你本是落子即死的人,卻機緣巧合苟延殘喘到如今,你既然當日有當死則死的死士覺悟,今日還何必折騰,不如受死。”
客棧中門口處,就在張青山看著的正下方,有聲音隨著那人話音落下而響起。
“昔日當死則死,今日卻已經不同,你北邙山百年名門竟也為張讓之流賣命,為此,我不能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