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節聽罷此言,撫掌道:“真乃精辟之論!青山深得我意也!”
“那青山認為我沮家,日後該如何處事為妙?”
“很簡單啊,先觀家國再守禮教,寧問蒼生不問正邪。”
沮節手指猛地一抖。
考慮片刻,沮節再道:“不如青山你就待在沮府,日後隨我共展沮家名號,順帶著教教我這愚鈍的授兒那亂世中的大學問,放心,無論世道如何,每天都必有桂花糕可食。”
“那個……家主,這事我自己也沒想好,讓我考慮考慮唄。”
張青山笑著擺了擺手,客套幾句後,就手裏拿著糕點嘴裏叼著糕點出去了。
“真乃妙人!”
沮節笑道,“此人恐怕真是難有大才,授兒你怕是撿著珍寶了,過去為父也見過不少大才,但大多苦衷難言多受製衡,此人句句鋒芒,一針見血,我沮家有他,勝千百兵將也!”
沮授問道:“父親,用糕點為利拉攏先生,是否太過輕薄了?”
沮節搖頭:“授兒,你還需多磨練觀人本事,為父看得出,你這先生非是有鴻鵠誌向之人,他言語多為自保,對世家也若即若離,並非俗人,授兒你日後要是入某諸侯帳中,施展誌向時也要多學學你這先生的本事。”
“要是先生他……不願在沮家,奈何?”
沮節歎道:“觀他神色,恐怕世家非其所願,若是不可求,那日後得他者,恐怕是得了一州之兵啊,後守禮教……不問正邪……真真一世之才!”
一州?
沮授深吸一口氣。
評論才士,多有百裏之才形容一個人的才華橫溢,但……千裏?一州?
還道自己先生僅僅是身具大才,但是……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才學啊?
張青山走在沮府走廊中,繼續吃著剛剛盡量能拿多少拿多少,拿出來的桂花糕,這桂花糕真的好吃啊,東漢的糕點不偷工減料,味道香得簡直不能理解。
走過走廊,出沮府,張青山打算去逛逛街。
關於剛剛沮節說的事情,其實張青山是完全,完全,一點兒也不想的。什麼世家啊之類的,鬼知道他們以後會跟著哪個家夥,跟著曹操袁紹還好,要是跟著什麼公孫瓚呂布,那些苦頭自己可不願吃。
什麼大才呀,自己不就是個想要每天能睡懶覺吃得飽的普通人而已嘛。
走過幾條街道,本來想去那桃園酒家裏喝點免費酒和關羽張飛聊聊天的,不過一想還是算了,他們現在還不是什麼五虎將,劉備的一把手,還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江湖人,既然已經打過照麵,就盡量暫時少打一點招呼吧,免得因為什麼立場不和結下不好的梁子。
找了個看起來稍微好一點兒的酒家,張青山找個了偏僻的地方坐下。
嗯,趁著這銅錢還能算錢的時候,趕緊多吃點好的,免得以後被戰馬一踩,啥都沒了自己還什麼都沒嚐到,那才真是虧大了。
數了數自己的錢,點了三個菜一壺酒的張青山正在等菜。
突然眼前的桌子被一個大手掌重重拍下!
張青山看著眼前兩個腰間佩刀穿著勁裝的人,疑惑地縮了縮身子。
“起來起來,這地兒咱們要了,快起來!”
看著這兩江湖人凶惡的嘴臉,已經對這些有了抗性的張青山沒有當時看見關羽一刀鮮血飛濺時的大腦空白,他無語地擺手道:“你們江湖人每天就在搶別人的座位麼,旁邊又不是沒有兩個人能坐的地方,為什麼非要我讓開啊?”
“哥倆就喜歡坐寬敞的,你太礙眼了,要是被你偷聽到咱們的江湖大事如何是好,所以趕緊起來!”
這兩個江湖人就差上來拉張青山起來了。
好吧,自己又打不過,什麼尊嚴比命重要還是算了,起來就起來唄。
剛剛準備起身的張青山。
卻隻見。
眼前。
突然——
有人立於兩江湖人前,身形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