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怎麼是你?”原本呆在錦瑟所在閣樓,睹物思人的蕭蝶兒見到蕭寒淵先是一驚隨即高喊出聲,蕭蝶兒因為連日的思念與內心的愧疚,臉色憔悴了不少,原本水汪汪的大眼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澤,怪不得蕭寒淵會沒有認出她來。
“你怎麼會在這裏?”認清是蕭蝶兒後,蕭寒淵心中的不安更是加重了幾分,以往錦瑟跟蕭蝶兒走得最近,兩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現在隻有蕭蝶兒呆在閣樓,那錦瑟去了哪裏?
“我,我,我。”蕭蝶兒一連說了三個我字也沒說出什麼來,這下蕭寒淵急了,一把揪過蕭蝶兒惡狠狠道:“趕緊把話給我講好,要是錦瑟受到一點傷害,我饒不了你。”
自從看到錦瑟的身體被斯欽布赫帶走後,蕭蝶兒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眼中的淚水就沒有停止過,精神似乎也出現了恍惚,心裏除了內疚以外,更多的是在懷念跟錦瑟過去在一起的種種。
“則成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蕭蝶兒撕心裂肺地喊道。
隻是簡短的一句話,蕭寒淵的心就像是被萬劍刺穿了一般,疼得不能呼吸,手中的力氣像是被人抽幹了一下,丟下蕭蝶兒頹然地坐在地上。
受傷的左腿碰到冰涼的地板,刺骨的痛意從腿間傳來,但是跟心疼相比,這點疼痛根本算不了什麼。
“給我講清楚,從始至終,一字不差。”蕭寒淵看著遠處的天空,冷靜地說道,原本沒有一絲感情的話更加沒了人氣。
蕭蝶兒哽咽著從錦瑟幫她參加品花會開始講起,一點一滴,講到兩人作弊,像是回憶起了往日的美好,蕭蝶兒的臉上竟然浮現出隱隱的笑意。
後背突然傳來一陣冷風,冷颼颼的,蕭蝶兒一回頭就見蕭寒淵冷著臉瞧著自己,接著開始講述兩人作弊被人發現的過程,以及後來則成被關進大牢。
蕭寒淵聽蕭蝶兒斷斷續續地說著,雖是一句話未說,可是臉色越來越難看,目光也是越來越冷,似是感覺到蕭寒淵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蕭蝶兒略微停頓了一會。
“錦瑟不是被關進大牢裏了嗎?怎麼又回成了殺害蕭老太爺的凶手?”聽著蕭蝶兒的敘述,蕭寒淵才開始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可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感覺一種無形的大網開始緩緩朝自己,蕭府靠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臉上雖是沒有什麼表情,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對於蕭寒淵的問題,蕭蝶兒選擇了沉默,因為她也不知道錦瑟怎麼又回蕭府,過了好長一會,蕭蝶兒深吸一口氣,又接著講錦瑟的後來遭遇的一切。
講到自己看到錦瑟身體的時候,終是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想起那麼一個美貌非凡的女子最後竟落得麵目全非的下場,心裏除了難過還是愧疚,要是自己當初為她說一句公道話就好了,可是那個時候因為錦瑟是女兒身的緣故,自己還在跟她置氣,哪裏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蕭寒淵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有袖口中顫抖的雙手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是有多麼憤恨,“九王爺是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
勉強撐起身子,蕭寒淵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朝門外走去。
“二哥,你的腿怎麼了?”蕭蝶兒這時才看出蕭寒淵的腿有些不對勁。
蕭寒淵像是沒有聽到蕭蝶兒的問話,轉身朝門口走去,心裏有種預感洛城城門遇見的那輛豪華馬車肯定與蘇裏的九王爺有關,那錦瑟的屍體一定就在馬車上,自己要趕緊去把馬車攔下。
他的人,誰也不可以帶走,哪怕隻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這樣想著蕭寒淵顧不得腿上的傷,有些艱難地朝前走去,沒有看清腳下的東西,被絆了一下,身形晃動了幾下。
蕭蝶兒趕緊衝上前去,將他扶住,看到蕭寒淵腳下的東西,彎下腰撿起,忍不住驚呼出聲:“好別致的燈籠。”
燈籠?蕭寒淵將蕭蝶兒手中的燈籠一把奪過來,鮮紅的燈籠上有了些許灰塵,因為剛才被自己踩了一腳,所以燈籠有些變形,蕭寒淵將燈籠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認真仔細地擦拭著,吹落些許灰塵。
裏麵的燭火早已熄滅,這個燈籠還是自己去戰場前交給錦瑟的,想到這裏,蕭寒淵心裏猛然一痛,拿著燈籠的手不由握緊,掙脫蕭蝶兒的胳膊,衝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