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能記住的隻有這些,因為之後自己就失去了意識,隻記得自己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藥香味,很是熟悉。
“我那天得到消息後,就飛快地往蕭府趕,可是還沒走到蕭府,就見你躺在路中間,身上還披著一件上好的貂裘,難不成救你的還有別人?”秦鳳爾聽完錦瑟的敘述後,眉頭也是緊皺不放。
錦瑟很想問問這麼多年來,秦鳳爾過得怎麼樣,看他這通身的打扮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子弟,還未等到錦瑟開口,門外就傳來了環兒的聲音。
“少爺,翠平姐姐來了。”
翠平?錦瑟心中一顫,瞬間想起了那個在蕭府中的女子,不過翠平是怎麼跟鳳爾認識的?或者是自己想錯了,這個翠平非彼翠平。
秦鳳爾身形一怔,有些擔憂地看著錦瑟。
“不是跟你說任何人來見就說我出去了嗎?”秦鳳爾有些不悅道。
“可是,可是......”環兒站在門外很是委屈,身後的翠平聽到秦鳳爾的話後,眼中閃過一抹痛意。
“你先好好休息,我隨後就來。”秦鳳爾撫摸著錦瑟的額頭輕聲說道。
“你去吧。”
秦鳳爾走到輕輕將門掩上,看到翠平身上的一身紅妝,眉毛一皺,拉住她的手就朝書房走去。
書房是在清秋館後院花園的西側,走過一片蕭條之景,秦鳳爾頓了一下說道:“蕭老太爺還在喪期,你這一身紅妝也不怕招惹是非。”
“隻是出來才換上的,回去就會換上。”翠平嘟著嘴有些撒嬌道。
“則成才剛剛去世,你穿這個樣子對得起他嗎?”想起當年錦瑟對翠平的種種照顧,再看現如今翠平身上的紅妝,秦鳳爾的心一下子就涼了,有些不高興道。
“死就死吧,反正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沒有想到一個女子卻扮作男子在蕭府生存了這麼多年,還惹下了一串風流債,真是可笑。”翠平眼中閃過一絲鄙視,原本俊俏的小臉因為這番話卻是顯得猙獰可怖。
秦鳳爾心中騰起一把火,恨不得將眼前女人的舌頭給割了,走上前緊緊靠住翠平,一雙手捧起她的臉,眼中飽含深情。
翠平被這樣的眼神看得臉色發紅,心中歡喜不已,有些期待,又有些害羞。
“真是想不到當年的情分你可以忘得一幹二淨,你真的已經沒有心了,她為你挨打,為你受罰,這些事在你眼中竟是這般荒謬可笑?”秦鳳爾倏地放下一隻手,用另一隻緊緊捏住翠平的下巴,臉上雖是掛著笑意,可惜眼中的戾氣讓翠平心生恐懼。
“記住,不要在我麵前詆毀他,即便是她已經死去,在我心中,仍是我最重要的人。”說話間秦鳳爾有些厭惡地將手拿開,從袖子掏出帕子擦擦自己的手,隨後將繡帕扔在雪地裏。
秦鳳爾的話就像是一把鋼刀,狠狠地刺痛著翠平的心,強忍的淚水凝結成冰,看著秦鳳爾遠去的身影,一股難以抑製的絕望與辛酸蔓延到翠平的全身。
強撐著勉強走了幾步,彎下腰撿起那個繡帕,看著帕子上繡的並蒂蓮,心中衝滿了恨意,人都已經死了,還在念想,難不成她就有那麼好?自小就跟她走得近,自己也要跟著對她好,可是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
寒風刺骨,身體涼了,或許加件衣服就會暖過來,可是人心一旦涼了,哪怕是用手捂上千萬遍也無濟於事。\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