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呆了幾日,身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傷口已經開始結痂,幾天沒洗澡感覺身上黏糊糊的,趁著環兒去煎藥,錦瑟披了一件衣服就朝門外走去。
出去以後才發現自己是在二樓的一個廂房內住著,這樣的廂房排列著有十幾間,同樣的門窗,從外邊看去根本分不出哪一間才是自己住的,難不成鳳爾是在客棧住?
“麻煩問一下,哪裏可以洗澡?”笑著問道一個身穿樸素衣物的清秀男子。
男子十二三歲的年紀,漫不經心地瞧了錦瑟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恐慌,繼而叫道:“啊,鬼啊。”
錦瑟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自己是好幾天沒有梳洗了,但還不至於讓人把自己當鬼來看吧?
男子吼了一句後,所有的廂房門不約而同地打開,走出一個個年齡跟男子差不多大的翩翩少年,身上基本都是相同的打扮,隻是有些男子比較妖嬈,有些清秀。
若不是見識過鳳爾的容貌,錦瑟肯定會犯花癡,可是跟秦鳳爾的相貌相比,這些人的樣貌隻能說的上是一般姿色。
少爺紛紛朝錦瑟湧來,將她圍在人群中,開始指著她的臉竊竊私語。
“怎麼會這個醜?”
“你看她臉上的疤痕,若我成了她這個相貌,還不如去死。”
錦瑟捂著臉,那一夜,那個人拿著刀朝自己砍來的時候不是沒有感覺,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的臉蛋了,聽到眾人話中的鄙視與羞辱,心裏有股難以抑製的悲涼。
衝破層層人群,自己的臉毀容不是不知道,難不成臉醜了竟會這麼被人嫌棄嗎?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心裏苦澀不已。
秦鳳爾跟翠平談過話以後,就匆匆往回趕,來到廂房,卻發現床上沒有人,臉上布滿了焦急之色,難不成就一會功夫就被人劫走了?不會啊,清秋館一般人根本就進不來,難不成是她自己走了?想到這裏,心揪得生疼。
慌慌張張地衝出去,就直直撞上了端著藥進來的環兒,剛剛煎好的藥還滾燙著熱氣,就這樣直接潑灑在環兒的胳膊上,環兒被燙的臉色發白。
“環兒,你看見小姐了嗎?”秦鳳爾緊緊抓住環兒的手臂問道。
燙傷的手臂被秦鳳爾就這樣緊緊攥在手中,疼痛難耐,咬緊牙關,環兒輕聲說道:“沒有,奴婢去煎藥了。”
一聽環兒這麼說,秦鳳爾一把將手撒開,就朝前麵跑去,嘴裏想要喊著錦瑟的名字,卻又怕被人聽見。
環兒端著藥,就在那裏癡癡地站著,看著秦鳳爾的身影,眼裏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見到前方積聚了不少人,秦鳳爾衝上前去,冷著臉道:“怎麼?吃飽了撐得沒事幹了?清秋館把你們弄進來是來吃閑飯的嗎?”
“不是,主子,你是沒瞧見剛才有個相貌醜陋像鬼一樣的女子,我們清秋館......”剛才說錦瑟是鬼的男子有些可憐地望著秦鳳爾,像是覺得剛才秦鳳爾的話,讓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
聽了男子的話,秦鳳爾的腳步一頓,繼而轉身目光炯炯地看著男子,眼中冒著冷意,臉上卻笑道:“那你是怎麼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