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怎麼和司長空取得聯係,妲煙都已經策劃好了。和王維滿的約定,也盡在耳畔。
“隻要你助我離開這裏,那麼我保證,以後的有生之年都不會再在江湖上出現!”
這是她做出的承諾,也是離開的條件。
從地牢來到青嵐院的第三天,王維滿來過這裏一次後,她本是來找妲煙算賬的,待看到妲煙如喪家犬一樣的姿態,報複就變成了嘲弄。
妲煙等她冷言冷語發泄得差不多的時候,平靜地抬起頭來,看著王維滿道:“我們來做個交易。”
王維滿一愣:“什麼?”
“隻要你助我離開這裏,那麼我保證,以後的有生之年都不會再在江湖上出現!”妲煙看著她的眼睛,慢吞吞地說完了這句話。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答應你?”王維滿冷笑,不屑地看著她:“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
“就憑風輕寒的心,在我這裏。”妲煙打斷王維滿,一身淡然卻帶了無盡地氣勢:“就憑我在這裏一日,你就得不到他!”
這句話直擊王維滿的要害,妲煙毫不意外她會答應:“你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到了你大婚的時候,想辦法讓司長空來見我一麵,僅此而已!”
王維滿走後,妲煙就再沒見過她。妲煙知道青嵐院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風輕寒的眼睛,風輕寒下過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青嵐院的命令,王維滿再也沒出現,肯定是得不到風輕寒的首肯。
當天晚上,風輕寒追問過妲煙,她和王維滿談了什麼,妲煙閉口不提,風輕寒也無可奈何,兩人達成的約定就這樣成為妲煙和王維滿的秘密。
妲煙不知道,其實她和風輕寒已然成為兩隻疲倦的鬥獸。在她少有的睡眠中,風輕寒隻要聽到她呼吸漸漸均勻,就會睜開眼睛凝視她,然後無聲地歎息。她夜不成眠,他何嚐不是在苦苦煎熬?
風石堡灑出的喜帖滿天下的傳揚,婚期越近,風輕寒的心裏就越難以平靜,對妲煙的索取也越來越多。這種狀態到了婚禮的前兩天到達了極致。
冬月初六,風輕寒還沒等到日落就衝到了青嵐院,直接上來就脫妲煙的衣服,直奔主題。這一夜抵死纏綿,風輕寒不知疲倦。妲煙至始至終保持著緘默,心裏卻止不住地憐憫起風輕寒來。
她是他的仇人,也是他的愛人,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
“罷了,罷了,從今以後,你我形同陌路!”妲煙躺在他的懷裏,下定了決心:“我,不恨你了。”
初七正午,風石堡的鞭炮震天響,整整持續了近一個時辰。妲煙聽到傳來的模糊的聲音,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麵上止不住地落下了眼淚。
她知道,司長空到了。
鳳嶺寨如今是僅次於風石堡的第二大幫,也唯有鳳嶺寨的大當家,才能享受到這樣鼓樂齊天的待遇。鞭炮聲一聽,妲煙立馬就從床上活了過來。
妲煙等待許久,就是在等司長空到來的這一刻。一想到司長空不正經的神色,一想到隻要見到司長空,就有辦法離開這裏遠遠避開塵世紛擾,妲煙就止不住落下淚來。
天之重門已然是個幻夢,那麼她所求的,隻是能夠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到了傍晚,青嵐院外響起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妲煙按捺不住一躍而起,僵硬許久的唇角微微揚起:“他來了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妲煙的唇角瞬間就僵硬了。
不對!就算司長空要來,也不可能是青天白日之下。那麼唯一的可能是,來的人是風輕寒。
果然,妲煙剛剛坐回去,風輕寒熟悉的身影就踏進了房門。他今天細心打扮過,一身深紫色的長袍嶄新得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清爽精神了很多。隻是他的臉色,卻很沉重……
“他來了。”風輕寒看著麵無表情的妲煙,站了片刻,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妲煙想不到風輕寒竟然是來說這麼一句話的,呆了一呆,隨即轉過頭不搭理他:風行郎君,性格多變,天知道風輕寒又在打什麼主意!
“司長空來了。”風輕寒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妲煙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