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驀地裏伸出來一隻皓白的手腕,那隻手緊緊握著黑如濃墨的寶劍,一劍刷地隔開了那古怪的兵器。隨即身邊那個姑娘溫溫和和地聲音想起來:“李楨,我來回回你。”
妲煙一劍挑開殺氣騰騰的古怪兵器,墨劍斜斜穿過鐵樹丫子,體內的天罡正氣運轉內力,緊緊吸住那兵器,幾個利落的劍花,將李楨帶離高鬆身前,帶到飛熊殿外七派弟子空出來的場地。李楨隻覺得自己的兵器被一股巨力吸附過去,當下連忙運氣往回收。這一收非但沒成功,反而把自己也吸附到了兵器上,脫手不得,隻能身不由己的隨著妲煙來到空地上。
兩人來到臨時空出來的比武場,妲煙的內力瞬間收回,墨劍也撤離李楨的鐵樹丫子,妲煙笑道:“李楨,使出你的真功夫來吧!你要想用那半路學來的嵩山派武功跟我打,隻有挨打的份呦!”
李楨不答,剛才和妲煙的第一次交手,李楨已經覺察出這個姑娘的不簡單。當下運起自己的天罡正氣,一絲絲融入在嵩山派學來的內力,全力向妲煙進攻,招式狠辣,處處可見殺機。
李楨怎麼說也是七大門派有頭有臉的人物,妲煙此時看去也不過十八、九歲,笑意盈盈的樣子頗為討喜,雖然是站在風石堡那邊,六派弟子中也有不少人在悄悄關注她。此時見李楨一個成名人物,全力進攻她這樣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不禁都在下麵低聲咒罵李楨不知廉恥,就連嵩山派的弟子,也大多暗暗搖頭。
漸漸的,大家都收起了擔憂的神色,反而顯現出三分驚奇和七分震驚來。
隻見場中妲煙的身影翻飛自如,靈活柔韌,手中的墨劍至始至終都沒有出鞘,隨著她的騰挪翻轉,李楨卻一次次被墨劍擊中,每一次被擊中,都連連倒退好幾步才能繼續接招拆招。
小小年紀就能把當世一流的武者打成這樣,這樣的武功,不說是千年難遇絕無僅有,那也是驚世駭俗的!
再過了半柱香功夫,妲煙見李楨始終不用處真功夫來,她怕拖得越久,變故越多,妲煙心道:“看來你還是不肯用本家的武功,那好,就讓我來進攻,我就不信,生死關頭,你還不使出保命的招來!”
當下趁著李楨的一個踢腿,順勢騰出一丈開外,與李楨拉開一段距離,運氣半數的天罡正氣注入墨劍,隻見黑黢黢的墨劍上漸漸蒙上一層淺淺地白光。妲煙腳尖輕點地麵,倏忽間逼近李楨,揚起墨劍直指向李楨殺去。
李楨連忙側身翻轉,終是慢了一步,左手手臂被墨劍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鮮血瞬間湧出,濡濕了他的左手衣袖,手臂傳來一陣劇痛。
李楨慌忙環視了一眼周圍的人群,隻見六派弟子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十多個黑衣人,他們臉上帶著詭異的麵具,看不見本來長相,當先一人抱著手臂遠遠遊離在人群之外,正冷冷看著這一切。
李楨眼裏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心下鬆了一口氣,連忙出聲道:“你們終於到了,還愣著幹什麼?快,幫我攔住她!”
領頭那人冷笑一聲:“煙波築永遠不跟她為敵,你不知道吧?”妲煙一愣,這聲音無疑就是昨夜自己聽到的那個,他的身形妲煙卻覺得陌生,實在想不起來了。
李楨錯愕,又立即咬牙道:“那好,那你們幫我殺了高鬆等人。”
那人又搖頭:“她的敵人是煙波築的敵人,她庇護的人煙波築也不能殺。”
李楨怒了:“既然這樣,你們還來幹什麼!煙波築言而無信,傳出去總會被整個江湖恥笑的!”
那人道:“江湖愛恥笑就恥笑去吧,煙波築有煙波築的規矩。你們的事自己解決,我煙波築不管這件事,你的定金會退還給你,當然,如果你還有命來取的話!”說著,竟真的帶著來人飛快地去了。
李楨這一次是真的急了,見煙波築那群殺手走遠,隻恨的咬牙切齒。妲煙卻不等李楨緩過氣來,又再一次提劍攻來,這一次,目標是李楨的頭顱。
妲煙的劍來勢洶洶,看似平緩無常,卻直指要害,更是一劍巧妙地封死了李楨的退路。李楨無暇顧忌,生死一刻,隻能提起平身所學的武功,一腳提向妲煙的小腹,右手手裏的鐵樹丫子叉住墨劍,左手探出去取妲煙的手腕。
妲煙腦中靈光一閃,隻覺得這招式自己見過,立即收劍躍開,冷冷道:“圍魏救趙!九冥的三祭司,哪個是你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