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寒不以為意:“我也知道這樣很輕率,但嵩山派多年來一直欺壓附近的百姓,滅了也不冤。”
妲煙道:“事到如今,我們也隻有想辦法化解了這場恩怨。隻是不知道李楨是怎麼跟那些名門正派說的?”
“哎……不管李楨怎麼說,這場風波都是免不了的。”
“為什麼?”妲煙詫異了。
“風石堡這些年崛起迅速,行事向來是亦正亦邪,不拘一格,這些名門正派隻怕早已將風石堡劃入江湖邪派中去了。嵩山派這件事,也不過是其他門派的一個借口,趁機來挑除風石堡罷了。所以說,李楨隻不過是巧妙的利用了一下各門派之見的矛盾,妄圖重建嵩山派而已,說什麼根本不重要,也沒人管。”風輕寒慢慢道。
“我在外多年,倒沒怎麼聽說風石堡的是非……至少跟九冥、煙波築這些秘密組織比起來,風石堡是正派的不能再正派了,把風石堡劃入邪派未免太過牽強了些。”妲煙搖著頭歎氣。
“煙波築我倒是知道的,但九冥是什麼教派?”風輕寒皺了皺眉頭。
妲煙一呆,才想起來,自己在江湖上行走千年,對九冥的了解都不多,也難怪風輕寒不知道。妲煙隻隱約的記得,九冥似乎是興起於自己落下凡間的那十幾年,到如今已經存在了一千多年,說到曆史久遠,江湖上沒有哪個門派可以和他相比。
早些年江湖裏傳說九冥教殺人如麻,無惡不作,但事實上真正見過九冥教的人並不多,見過的也多少下地獄的下場;另一方麵,九冥的人最近幾百年幾乎不在江湖上出沒,所以九冥是什麼樣的組織,具體地點在哪裏,到現在根本沒有認清楚。
再說煙波築。煙波築興起於五六年前,是一個龐大的殺手組織,幹的事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活兒,黑道白道上的人多少都求助過它,因此一來煙波築樹大招風,二來手上有不少江湖門派、豪門世家的把柄,三來殺人太多,就連腐朽的天明王朝都對它恨之入骨,但又無可奈何。
妲煙語氣淡淡的:“是一個很久遠的門派,早已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不提也罷。”
風輕寒點點頭,妲煙不願說,自然不好勉強。
妲煙見風輕寒神色,心裏略微有些擔心他誤會什麼,有心說兩句,有不能告訴他自己對九冥的了解僅限於千年前。心裏慚愧了,妲煙的語氣微不可查地便放緩了:“眼下這個不是最重要的,等把這件事過了,我再跟你細細說。”
風輕寒不置可否,妲煙也不多說什麼,怕言多必失。一時間兩人都埋頭趕路。
剛開始風輕寒怕妲煙腳步小,走久了趕不上自己的步伐,特意放慢了速度。走了一段路,才發現妲煙始終跟在自己左右,臉不紅氣不喘,才突然想起妲煙武功高強,隻怕體力比自己還好,這才加快了腳步。
兩人風塵仆仆地趕回風石堡,才踏進飛熊殿,就遇上秦雙帶了兩人火急火燎地往外衝,險險撞在風輕寒身上,風輕寒伸手拽住秦雙,不緊不慢地道:“瞧你這副猴急樣,說了多少次了,遇事冷靜些……什麼事這麼急?”
秦雙被人拽住,正要發怒,冷不防聽到風輕寒的聲音,立馬冷靜下來,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連珠炮似地道:“輕寒啊,你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滿大街貼尋人告示了!我跟你說,李楨那廝真不是個東西,昨天殺了我的一個屬下,還把他的人頭扔到了風石堡來,氣死我了!高鬆也是個蠢材,人家說什麼他信什麼,沒腦子的王八蛋……”
風輕寒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聽秦雙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還沒有打住的意思,終於揚起手打斷他:“停!我知道了,有什麼回頭再說……”
話還沒說完,就見秦雙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哈哈笑道:“輕寒啊,你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給自個兒染了色了?還是說時下流行這樣的刺青?”
風輕寒的眼角跳了跳,臉上陰晴不定,終是忍住了,道:“好了,你給我消停一會兒,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了。”
秦雙道:“都是自家兄弟,又沒有外人在,早就見怪不怪了,再說難道我還怕自己人笑話不成?對吧,小傾小放?”說著扭頭去看身後的牧放和風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