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寒接過信來,隻見信的背麵貼著一葉綠色的銀杏葉,驚了一下,心道:“風石堡又出什麼大事了,竟然用上了銀杏!”
須知風石堡的通信規矩,平日裏隻用朱砂封口,隻有最緊急的時候才會加用銀杏封口。前幾日風輕寒讓天星去了趟風石堡,給秦雙送信,詢問青城派那件事處理得如何,沒想到收到的回信竟然是這樣。
風輕寒急忙打開信封,看了兩眼後和上,迎上妲煙詢問的眸子,風輕寒猶疑了一下,才道:“堡裏出了點事,我要回去一段時間。”
妲煙呆了一下,“哦”了一聲,才道:“事情很急嗎?”
風輕寒沒說話,直接把信遞給妲煙。妲煙接了,打開來看,白紙上整齊的行書端端正正寫著:“今日暗哨得知青城派並未知難而退,反而集結了大批江湖人士,加速行往風石堡。輕寒原先擬定的計劃不可行,阻止不了高鬆,速歸另尋良策。”
高鬆是青城派的掌門,這個妲煙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風石堡又是如何和青城派結仇的?
妲煙想了想,又把信遞給風輕寒,道:“這件事果然很緊急,回風石堡去吧!”轉身出去了。
風輕寒見妲煙這滿不在乎的神色,心裏突然覺得說不出的失落。但事情緊急,也來不及多說什麼,隻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奉閑居的大門。
才出了門,風輕寒就呆了,隻見妲煙一身紅衣,背上背著從不離身的墨劍,正站在院子裏等著他。妲煙身邊的天星安安靜靜地站著,任妲煙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它的毛。
風輕寒喜道:“你也去?”
妲煙笑了:“你的毒還沒有完全祛完,天下哪有半路扔下病人不管的大夫?”
風輕寒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隻是嘴角上揚,喚道:“妲煙……”
“走吧,等回了風石堡,把你治好了,我再傳你些內功心法……”妲煙笑了:“等你有了自保的能力,我再離開不遲。”
風輕寒的笑容略微僵了一下,雙眸連帶著黯淡了不少,跟著妲煙兩人一虎,一前一後地出了奉閑居。
奉閑居離風石堡左右不過半日工夫,一路上,妲煙問起風石堡和青城派結怨的緣由,風輕寒便簡單說了。
大約一個半月前,風輕寒和牧放外出巡遊路過嵩山,因想著都是江湖人,嵩山派雖小卻是名門正派,便生了景仰拜會的心,前往嵩山打算拜見李楨。誰料就在嵩山腳下,風輕寒竟遇到了一件令人氣憤的事。
他二人走到山腳,好巧不巧正遇到四個嵩山弟子抓著一個女子不放,要拖了去嵩山。那女子哭喊聲很是淒厲,掙紮得厲害,顯見有多不情願跟著那四人走。
遇到這種情況,牧放那眼睛裏不容沙子的人自然是要過問一下的。一問才知,那姑娘是嵩山下一位農戶的女兒,那四位弟子都是李楨的徒弟。四人見到那姑娘品貌端正,便要強將她帶上山去。
風輕寒大怒,遇上了說不得就要管一管閑事了。牧放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那四位嵩山弟子,將那姑娘救下來。兩人一問,那姑娘就哭道,嵩山掌門不是個東西,仗著自己功夫高強,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都要搶上山去,小老百姓們打不過他們,誰家遇到了這種事都隻能自認倒黴不敢聲張。
風輕寒和牧放不禁大怒,風輕寒道:“這嵩山派好說也是個名門正派,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牧放也搖頭歎息道:“嵩山掌門這樣的行事,和山賊土匪有什麼區別?”
“哼,既然李楨是這樣一個小人,我們也不用去拜了。牧放,給我調集附近的風石堡弟兄,我們今天就端了他嵩山派,也算是為民除害,積件功德好了。”
嵩山派雖掛著名門正派的名頭,掌門李楨在人前一副君子相,實力卻不怎麼樣,哪裏是高手如雲的風石堡的對手?才不過一天,嵩山派就這樣成為了曆史。
青城派的掌門高鬆和嵩山派的掌門李楨一向交好。嵩山派被滅之後,李楨便逃進了嵩山派鄰近的青城派,找了高鬆伸張正義。
高鬆重情,人又老實,聽李楨說什麼就信了什麼,竟為了幫嵩山派討回公道,集結了少林、武當、崆峒、雪山等數十個門派,組成一個聯盟,浩浩蕩蕩向風石堡來,問風輕寒討個公道。
妲煙看完了信,默然半晌,道:“這事雖然是嵩山派不對,但你這樣處置未免太過輕率了些,給人落了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