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清平觀的夜空總是繁星璀璨。
牧易凝的小院內,月光如積水一般把所有的一切都浸泡在裏麵。鬆柏翠竹的影子交錯在一起,一陣清風拂過,竹影樹影斑駁亂搖。
三更,小院的石桌那總是一如既往的坐著那個寂寞的身影。
“爹娘,你們聽得到孩兒跟你們說話嗎?孩兒今日終於完成你們的遺願拜入太一真人坐下,投身道門了。日後,孩兒一定像你們一樣仗義行俠!不負你們所望!”
關於自己的身世牧易凝並不十分了解,太一真人也沒有告訴他任何的消息。太一真人隻對他說自己的父母是一對善良的好人·····
幼小的易每次看見師兄師姐們收到的家書、被褥他總是很奇怪,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人送來的。當自己漸漸長大,他才知道,原來那些是師兄師姐們的親人送來的。小易凝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會獨自一人悲傷地······
“唧唧唧唧···”幾隻小鳥站在翠竹頂尖隨意清喉,陽光溫和地照在牧易凝稚嫩堅毅的小臉上。
“易凝?易凝!快醒醒!你小子怎麼睡在石桌上?”
“嗚···爹?咦?是林師兄?”
“你小子入門第一天就弄這麼一出,快去洗漱吧,師傅今天讓我來指點你修煉!”
聽罷,牧易凝馬上衝往小院後那股小溪。
“昨天晚上肯定是太過傷心了,怎麼睡迷糊了···”
牧易凝沒有發現,他的左手陽魚烙痕上的變化,陽魚的魚眼上淡淡地出現了一個“阡”字。
一番洗漱之後。
“師兄,好了,你要教我什麼呢?”
“不在這,不在這。走我們去墨池!”
墨池對於牧易凝來說既熟悉又陌生,他住的院子離墨池很近,但是師門規定不是入門弟子不可進入墨池。
牧易凝跟著師兄走出小院,往東走了百餘步,看見一塊大大的青石。這塊青石足有兩人多高,寬六尺有餘。青石上用輕靈的草書大大書著“墨池”兩個大字。
“快走,一塊破石頭有什麼好看的,以後讓你看個夠!”
林敬宗一句催促把正在石頭前發呆的牧易凝叫醒,看見師兄走遠才快步跟了上去。
離大石又是幾十步,便看見一片寬敞的場地。然而白白的磚石上卻詭異地有著許多的大黑圈。這些黑圈每個都有鼎大,按八卦方位排列整齊。黑圈周圍環繞著八根石柱,石柱之間分別用玄鐵鎖鏈連接在一起。
牧易凝驚奇地看著這些黑圈“師兄,哪有什麼池子啊?”
“易凝師弟,你看”
牧易凝順著師兄的手看去,一個清平女弟子在一個黑圈墨池內。
那女弟子頭上奇異地懸著一個翠玉葫蘆,而她腳下的黑圈似乎在慢慢地融化緩緩地變淺。
那些從黑圈裏冒出的黑氣帶著詭異的氣息在女子手邊慢慢地液化,卻一隻懸在空中。這些墨汁緩緩地注入女子頭頂的翠玉葫蘆中。
饒是隔了老遠,但是牧易凝依然能感覺到那黝黑的墨汁裏蘊藏著奇異的靈氣,這並非是凡塵書畫所用墨汁能有的氣息。
“師兄,這是?這好像是天墨台的墨啊!”
林敬宗看著那個女弟子道“這就是墨池的深意啊。我輩清平弟子以筆為尊,墨自然是極為重要的做法之物。你說的不錯,這和天墨台的墨是一樣的。當年清淩祖師用心良苦,把天墨台的墨固化在這墨池,用八門的方位禁錮住在其中。想要用法術,弟子們不得不來這煉墨。這八根靈柱通著天墨台,現在煉出來的墨便能直接送往天墨台供大家使用。”
“那師兄為什麼她收在葫蘆裏了呢?”
“這是入門弟子的功課啊,入門弟子必須每日來此修煉,不可間斷地修煉三年。但是在這之前你還必須得徹悟出師傅給你的《靈墨引》清墨境的第一層煉墨。”
牧易凝興奮地道:“那我不就也能煉出這樣的靈墨了嗎!”
林敬宗微笑地摸著牧易凝的頭:“我的易凝師弟啊,修道最忌諱的就是急於速成。達到第一層煉墨以後隻能把墨池的墨液化,那隻是書畫所用的凡墨。你還得將天台山上赤誠洞天的靈氣招引而來才行,這你得到達第二層引氣。最後你要把靈氣融入你煉出來的墨裏,合成靈墨。這你又要修煉到第三層貫融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