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入道門(1 / 2)

翠竹悠悠,宮觀儼然,幾千年來清平觀內都不曾改變。便如這剛剛升起的旭日一般,亙古不變,光明璀璨。

離清平主觀千步便是靜塵閣,這是清平曆代掌門起居的地方。太一真人一如既往地早起,在這個雅致的小院內沒有任何的聲音。幾縷清煙緩緩升起,太一真人的早茶也飄出白霧,香茗與瑞腦的氣味混合在一起,散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太一掌門看著手上一本發黃的舊書,另外一邊的茶案上還放著一本與他手上那本一摸一樣的書,不過看著卻是嶄新的。清晨的江南,幾縷清風不請自來,把院內的鬆柏吹得樹影斑駁。太一真人的五絡長須也被吹從一邊,掌門隨手撫正,對天長歎一聲,語氣大有感歎碎月滄桑之意。“原來師傅傳我這本《靈墨引》已如此破舊,人生真是····哈哈···”太一說著說著突然停頓,他看見那本新的書,打開深藍色的封麵,首頁用隸書公正地寫著三個大字“靈墨引”“也是也是,一生短暫,十三年也過得如此短暫啊·····”太一一番感歎,拿起手邊的新書,走出小院,喚來兩個道童。

“你們兩去告訴易凝,讓他準備好就來主殿吧,我和八門首座在那等他,讓他換好衣服。”

牧易凝所在的弟子房並不在哪門,牧易凝自小被太一收養,飲食起居卻是和掌門弟子住在一起。從大廣場天墨台過來,走過高聳入雲的陰陽橋,旁邊就是掌門弟子房了。離清平主殿大約有個五百步左右的距離吧。

太陽還未完全升起,弟子房中也頗為安靜,勤奮早起的弟子起來大都也去了後麵的墨池做早課。離墨池最近的一間房內,竹柏蒼蒼,太陽的斜暉才剛剛照在翠竹的頂尖。院內,牧易凝正在抱怨這件寬大的道袍。

“真是的,師傅也不找件合身點的衣衫,萬一待會拜師時踩到衣角跌倒,那可到大黴了···”

門外聽見雜亂的腳步聲,還沒看見人,就聽見一聲溫和而不失剛毅的男聲“易凝師弟,快些快些,你起來沒有?師傅讓人叫你來了!”

牧易凝頭也不回,“知道了,林師兄你以為誰都和你似的,太陽曬腚才起?我早就準備好了!”

這時方才說話男子也從院門走進,隻見這人身高八尺有餘,劍眉星目,臉龐英俊而不失和善。著一身藍衫白衣道袍,腰間別著一個翠玉葫蘆,裏麵卻是黑黑的液體。

“嘿!好小子,怎麼和你師兄說話呢!以前隻是叫叫師兄我,今天拜了師傅,我可就真成你大師兄了!你小子知不知道!本門最重要的戒規就是尊敬師長!再說了!你可別亂說,我每日可都是最早到墨池的人,這記錄還沒被破過呢!”

易凝不屑地說:“哼!還不是想找個借口來欺負我,再說上次你打碎師傅借你的靈藻玉的事我還記得呢!你小心····”

話沒說完,隻聽林敬宗快聲打斷:“師弟快走吧,以後你我同門師兄弟自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以後我們互相照顧,一起修煉!師兄定會多多照顧於你的”

易凝平和地道:“這還差不多。”說完,雙手拱起伸入袖內,向這個年青道士深深一拜“弟子牧易凝,拜見林師兄”

“行了行了,你以為我真在乎這些!?我要真守門規戒律也不至於常常都去司馬悔山了,快些吧。掌門和長老都在主殿呢!”

牧易凝沒有走向清平殿,而是去了陰陽橋,在橋上他看著腳下的漆黑的墨雲,不禁黯然神傷。他看著冥冥的青天,不覺臉頰已掛兩行清淚·····

“爹,娘·····孩兒今日就要拜師了,你們在天上看的見我嗎?”

正當他一人兀自傷神時,橋下的黑雲似乎沸騰了起來···翻滾不定····

一個蒼古的聲音響起“牧小鬼,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哭啊。哈哈,什麼事能惹得你如此悲傷啊?拜師不是很好嘛?太一小子人很不錯啊,你哭什麼呢?”

易凝連忙擦幹眼淚,當他摸幹臉頰時,他的麵前已出現一個鬥大的龍頭,龍須長有數丈,正迎風飄飄···

“誰哭了!墨龍前輩你怎麼叫誰都加個小字啊?”

“哈哈哈,小鬼說話還是那麼有意思。我都活了幾萬年了,就連你們祖師爺清淩道人也要叫我一聲靈尊,你們算什麼!你方才說你要拜師?”

“是,今日正好是我十五歲生日,師傅終於答應我了。”

“嗯······已經十三年了,真快啊。小鬼,以後要好好學法術,有空到墨雲穀來找我,這幾天總是覺得沒意思,我要回去睡覺了。快去吧,我看見你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