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很想你。”他的聲音漸低,我抱住小兔子趕忙轉過身,不想因為多望他一眼而動搖自己。強迫自己邁開腳步艱難地往回移動。

下一秒,便聽見那飽含傷痛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也……很想你。”

是誰規定了我必須去背負所有人的幸福,是誰規定了不是這個時空的我就沒有資格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是誰規定了我隻能不斷隱忍不斷地掙紮,是誰規定了,我就不能放開自己的心去愛。

終於,我還是輸了。輸給心裏拚命掩藏的那個真正的自己。

我猛地放開懷裏的小兔子,轉過身飛快地朝他跑回去。原本不遠的幾步距離,仿佛糾纏了幾個世紀。我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控製不住自己全身的顫抖。那熟悉的溫度自周身蔓延開來,瞬間侵蝕掉我心裏最後的不安。

“福全,我也想你。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

福全緊緊地抱住我,仿佛想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融入他的血液。然後,便如往常那般痞痞的開口:“我早就知道。”

我用力一拳敲在他胸口:“早就知道你不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差一點就死在異國他鄉了,差一點……”抬起頭撞上他心疼的目光,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我不忍心,再讓他為我疼。

“對不起,天知道我有多少次想要不顧和你的約定去找你,可是那是和你的約定,我不能食言。”他頓了頓,下頜抵在我的額頭上,“更何況,我也怕。我怕麵對你,怕見到你冷漠的臉,怕聽到你說再也不願愛我。”

感覺到他的顫抖,我用力環住他的腰,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越發強烈的心跳聲。忽然便那麼的安心,仿佛是找到了最終的避風港。就這樣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裏,輕輕地開口:“我怎麼舍得呢?”

我怎麼舍得,看你難過。

那是我寧願放任自己心痛也不想看見的畫麵啊。

緩緩閉上眼睛,無比安心地感受著兩年以來最為想念的溫度,竟然就這樣,在不知不覺間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便聽見青兒低低的笑聲,迷蒙地睜開眼,隻見眼前一張放大的臉驟然出現,我驚得猛然向後退,卻狠狠地撞到了床裏麵的牆壁上。

“莽莽撞撞的成什麼樣子!”福全歎了口氣,伸手撈過我,揉著我的頭頂。我抬起頭不滿地看著他:“一大清早,你要嚇死我啊!”

福全笑:“還一大清早,都日上三竿了!”

我一愣,轉頭望向一旁的青兒,卻見青兒緩緩點了點頭道:“頭次見姑娘睡得這麼沉,睡夢中還死死抱著王爺的手臂不放,像隻小貓兒一樣。”語罷,還不忘掩唇轉頭繼續笑。我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倒在床上裝屍體。隻聽見福全無奈地歎了口氣轉頭朝青兒道:“你當這是一隻貓,我可清楚的很,這分明是一隻狡猾的要命的狐狸。唉,可憐我堂堂七尺男兒,便這樣輕而易舉地栽在了一隻狐狸手上……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