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必須離開。
倘若我不走,怕是就永遠都走不了了。我不想讓自己變成委曲求全的那一個,那些女子是他們的宿命。曆史不能顛覆的擺在那裏,我隻能選擇讓自己從這份紛亂中抽離。於是,我下定了決心要隨圖爾丹離開。
在公子選擇迎娶盧氏,在福全選擇留下來照顧為她而小產的西魯克氏?知幽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我不怪任何人,我隻是痛恨自己的存在。
圖爾丹在聽到我的答案的時候,仿佛沒有任何的意外,隻是笑著看著我道:“好,我們過幾天便啟程。”
“不,明日便啟程!”我打斷他的話,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因為我在擔心,我擔心自己不能走的那麼容易。我一直相信自己的預感。
圖爾丹也不再多問,便重重點頭:“好。”
第二天,向綠意一家告別後,便隨圖爾丹動身出發。可當我騎在馬上看見城門口同樣坐於馬上的那人時,不由得緊緊握住了手中的韁繩。那玄色的身影在陽光裏卻是異常地刺眼,這個男子向來是俊美的令人不敢直視。可是此刻他的目光裏飽含的究竟是什麼?憤怒,不甘,悲傷,不舍……
圖爾丹上前與我並排騎馬走向城門,卻在靠近福全的那一刻,微微向後撤了一些,留了足夠的空間給我和福全,卻又沒有離得太遠,保持著最安全的距離。
我看著馬上的福全,緩緩開口道:“我沒有想到,你來的這麼快!”
福全努力地平複了一下情緒才開口:“我怎麼敢不快呢,再遲一刻,難不成還要追到天山那頭的準噶爾部去麼?”
我盡可能擠出一個笑容道:“將戰場上的弟兄就這麼扔在腦後,反而來追一個女人,你這將軍究竟是怎麼當的!”
福全的目光冷冷地掃過我身後不遠處的圖爾丹,沉聲道:“那也總比堂堂準噶爾部六王子放著族內事務不理,反而到我大清領土上閑逛要強得多。”
準噶爾部六王子?
我轉過頭看著身後依舊保持著笑容的圖爾丹,卻見他根本就沒有試圖否認,便是默認了。從前便猜他定是個草原貴族,卻不曾想,竟是個王子。
圖爾丹見福全這樣說,便駕馬上前,與我並排,朝福全道:“裕親王好眼力,不,應該說是好手段,竟然連我是誰都能查得到,葛爾丹佩服!”
葛爾丹?
好家夥,我徹底愣住了。
又一個不得了的曆史人物。我苦笑,我這究竟是什麼命,招惹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不過此刻也想不得那麼多了,抬起頭,隻見福全忽然上前,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淺淺,有什麼事我們回去說!”
我掙開他的手:“我既然已經離開,便沒有打算回去,你難道不清楚麼?”
福全的眼裏增添了幾分怒意,看著我沉聲道:“淺淺,我再說一次,跟我回去,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
我冷笑:“算了吧福全,你能為了我休掉所有的妻妾,不再對皇上惟命是從麼?在你心裏,我能比得過大清的萬裏江山麼?”我看著他緊緊皺著眉的遲疑表情,心裏再一次冷到了底,隻繼續開口道:“算了吧福全,你的福晉很好,值得你去珍惜。你以後會有很多孩子,會活很久,活的很好。隻要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