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言在劉芒耳中卻是猶如一道驚雷：“你說秀才？什麼秀才？他是誰？可是張角？”
“那我不知道，隻是波才對其十分狂熱，說那才是黃巾軍真正的意義。”孫堅不解劉芒如此激動的反應，眼神有些茫然的說道，“那個秀才不是張角，但是他在波才心中分量很大，更是他加入黃巾軍的緣由。至於張角，波才是不屑的。黃巾軍內部渠帥之間的不和是由來已久。”
劉芒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此刻又不好過度細問，心中暗道：“看來隻有當麵向波才詢問。之前他還對擒殺波才不是有太大的欲望，但此刻恨不得立馬前往。”
“波才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他和其他黃巾軍渠帥不一樣，從不濫殺無辜。從心裏我並不想擒殺他，這也便是我推辭的真正原因。各憑信仰，可惜如今的局勢，他要不死死的便是你。我希望你能活下來，所以今日才會獨留下你。接下來你聽好了，波才此人也就二流中期，他善的是戰術，謀略，在強絕的武力麵前你有極大的機會。我之前給你的五百丹陽兵足夠你撕裂他的防線，至於武力，公覆也跟我說過，你那兩個兄弟綽綽有餘。實在有險境，有了我給你的霸王意至少在一炷香之內你有自保逃亡的機會，如遇絕境，你可提及夜僧必能亂其心神。”孫堅歎了一口氣，將小小旗幟插了回去，“他有一式浮屠，短時之內鎮壓一敵，所以與之相對時一定要帶著你一個兄弟，單挑你們沒有機會。”
劉芒聽著孫堅的言語，生出一種荒誕之感，低著頭思索了下還是問了出來：“孫將軍似乎對黃巾軍並不是深惡痛絕，甚至有點點的同情？”
孫堅臉上複雜不已：“我孫堅並不是皇親貴胄，也不是宗室門閥。出身於草莽，黃巾軍的誕生壯大可是在世人的眼皮底下。這一切的緣由大家心知肚明。這天下之人都不是瞎子。隻是這黃巾軍勢力最大之際也是其崩潰之際，狂熱的信徒一旦失控，那些可憐的教眾就真真的變作了暴徒。這些裝備不精戰力半吊子最終隻能變作一個個的軍功，成為獵物而已。對很多人，這是搶占的肉食。”
“而且，你以為如今這天下除了皇甫嵩，盧植是真正心在漢室天下，是在於維護皇室的統治的保皇黨，其餘的郡守，刺史，各方勢力的內心真正所想可就不是那麼上的了台麵了。”孫堅歎息了下，眼中複雜不已，看了看劉芒。
“你還年輕，如今的漢室天下皇權已式微，宦官，外戚在內鬥得不可開交。在朝堂之外，各名門望族割據四周心懷鬼胎。如今趁著黃巾軍的暴亂，天下崩亂之際，更是連寒門也開始欣欣向榮。草莽之中也有猛虎蟄伏。”
黃巾軍的壯大是各方妥協的結果。”孫堅略有深意的說著，“當然這些你也不用想太多，隻要好好的去鎮壓黃巾軍就可以了。明日我助你突出重圍，記住讓自己活下去是一切的前提。”劉芒似懂非懂的走出了孫堅的營帳，腦中有些哄亂。營帳之中，孫堅也是心思滾動，在營帳之中無奈的一笑有些自嘲：“難道我真的是還對這小子抱有希望？如果真能在二十之前踏入二流頂峰到可以將香兒托付給你。隻是這可能麼？”孫堅搖了搖頭，回到了案幾之上，開始寫起了一封書信，眼中濃鬱的鄭重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