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眉毛輕輕一挑,疑惑的詢問道:“孫將軍與其有舊?”
孫堅臉上露出了一點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這波才確實是人如其名。此人有才,有奇譎之才,長相也是斯文白淨,少年時代便是有名的翩翩濁公子。”
劉芒輕點了下頭:“將軍似乎很是欣賞他啊。”
“不錯。”孫堅輕撫著手中的小小旗幟,“波才其人少年得誌,乃是一縣之才,為人放蕩不羈,機敏有辯才。隻是此人好言辭而輕務實。靠著一張利嘴,遊走於望族豪紳之間,有著一切才子門客的特征。毛遂自薦,誇誇其談,隻要聽他一席,便會對其深信不疑。”
“波才這個家夥還好姿容,善打扮,倜儻風流。命運弄人,在其十八歲時遇到了他的第一個愛人。之後半年,不知發生了什麼,他整個人變了,在醉了七天七夜之後,變得放蕩不堪。以他的容貌自是極得女子喜愛,從此四處留情,也正是這情之一字叛出了如今的他。短短半年,這個家夥便是得到數位主家豪紳千金之心,尤好偷來的刺激,憑借著不俗的武力,翻牆越窗,常常半夜私入閨房。一夜纏綿,灑然離去,甚至於一發不可收拾染上了人妻的惡趣味。就連一州之長的夫人也不放過,當然連同著夫人的女兒一同俘獲。”
“一旦得手便是決然離去,為此數位女子為其自殺身亡,其中便有州府的女兒,未曾出閣已然有孕,自是羞憤難當,久久不見情郎之下相思成疾,以死明誌。終於東窗事發,波才自是被通緝,可這個家夥並沒有逃走,像是這一切是便是他要的。背著七把劍,憑借著武者的實力,硬捍百人隊,一場血殺,滴著血水,踉蹌的來到白馬寺,這白馬寺廟之中蒲團之上坐著一個僧。”
“白馬寺?佛教?”劉芒有些意外。
“不錯,這白馬寺乃是傳自婆羅洲的佛教,鎮寺之寶乃是浮屠經一部,共分九層,是為九寶。神異異常,據說練成七寶浮屠者可比肩我漢族一流武者。而那天波才去看的那個僧便是煉成了七寶浮屠。”
劉芒靜靜的聽著,當聽到婆羅洲的時候,腦中回憶起了當日與郡縣宗卷上看到的大九洲,其中漢族所在為赤縣神州,而與其接壤的便有這婆羅洲,據後世的知識劉芒明白了那便是古印度。心中有些好奇,又滿是霧水。
孫堅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個郡守自是不會這般放過波才,很快又抽調一支隊伍,圍住了白馬寺。然而出人意料的那個僧,從蒲團之下站起,食指輕點波才額頭。曖昧又淡然,僧輕輕一笑,將波才護在身後。浮屠大放光芒,波才求死卻未死,在那個僧的保護之下逃出了必殺之局。”
“那個僧,最終力竭而亡,在他的七寶浮屠之下州兵死傷了數百,更是霸道的轟開城門,僧,名為夜。波才痛苦的逃出州府,輾轉之下成了黃巾軍一方渠帥,成為了黃巾一員怪將。”
“波才的七把劍上鐫刻著同樣的銘文,夜。那個僧,便是他十八歲那年,翩翩少年之際愛上的人。”孫堅帶著唏噓,帶著遺憾的說道。
劉芒也是呆呆的聽著,這真是一個怪人遍地的時代:“那他成為黃巾就是為了報夜僧之仇?”
“不,之後我與他有過一次相遇,他知道殺了僧的人其實是他,或者說是屈服與禮教的他,直到他遇到了那個秀才,他看到了想要的世界,那個秀才讓他找到了方向,所以他決定幫助他。”孫堅有些不太明白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