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唯一一家客棧門前,我挎著包袱背著劍,和塗地公李清河走了進去。
“夥計,住店,好吃好喝的送房裏來。”
這客棧冷清,就兩三個客人在,夥計正一隻手撐著腦袋沉悶的打算盤呢,一聽有客人上門了,立馬笑著迎了過來。
“三位?馬車我待會兒給您牽到院裏,馬料管夠,我先領幾位爺去房間裏。”
小夥計看著和善,眼咕嚕轉得機靈著呢,眼睛在我們身上掃來掃去,看到用袖子擋住麵容的李清河,笑著問道:“嗬嗬,這位爺是?”
“沒事兒,前些時候跟人打架鬥狠破了相,拉不下麵兒來見人,所以蒙著。”
我笑著解釋道,隻認為自己的演技可以打上九十分。
小夥計笑笑,也不多問,頭前領著我們往前走。倒是店裏的平靜突然被我們打破,唯一的幾個客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我們,當然過多的注意點還是在李清河身上。
“應該發現不了吧。”
我心裏這麼想著,李清河就在這裏露麵了一次,熟悉的應該也就殺豬戶家的那些人,不至於全鎮的人都認識他,而且現在還擋住了臉,光看背影知道個卵啊。
“幾位爺,飯菜待會送過來,早晚我會把熱水送過來,要是想洗澡或者有什麼事情找我代勞,勞煩抬幾步腿去前頭叫我一聲,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先去忙了。”
我點了點頭,夥計貓著腰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李清河如釋重負,放下早已經舉酸了的胳膊:“哎呦,夥計終於走了,廢話真多,我胳膊都酸了,應該沒被發現吧。”
“不至於,咱這麼低調,吃了飯,安慰過一夜,明早立馬就走。”我大大咧咧坐下說道。
“李清河,我事先跟你說好啊,之後可不許把我們往火坑裏帶,幫你討劍和出氣的事情,我堅決不幹,鬧不好會出人命的。”
李清河現在把柄在我手裏,量他也不敢說一個不字,他要是有種說不,我立馬出去嗷嗷兩嗓子,說李清河來了,保管一群人出來就把李清河綁了。
果然,他苦著臉同意了我的觀點,戰戰兢兢壓抑了片刻之後,李清河又恢複了本性,和塗地公都起嘴來。
我則一個人在細想李秀秀的事情——據李清河說,要綁他作相公的婆娘叫李秀秀,名字挺秀氣的,外貌實則完全相反。
我當時問過李清河這李秀秀到底長什麼模樣,李清河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看他談秀色變,麵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懼的樣子,我也大概猜到了這位李秀秀到底姿色幾何。
李屠夫家靠殺豬起家,是鎮上的大戶,方才進鎮的時候我也看了,當中修得最好的院子就是他家的,光看宅子的規模,少說也有三五十個下人,這種富豪就算在河口道也找不出幾個來,而這個小鎮遠比河口道小,靠殺豬能富到這個地步?
不是我眼紅啊,雖然我確實有點眼紅。媽賣批呀,老子在緣來客棧辛辛苦苦這麼久,就攢了五十兩銀子,一個殺豬戶就白手起家成富豪了?
這其中,恐怕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足百戶人家的地方供出了這麼一家大戶,背後恐怕……
所以我也不想生事,明天早早走了就是,免得惹出什麼禍端來。
我這條命可金貴著呢,還得到臨安,去找有可能穿越過來的同胞,然後一起研究怎麼回去。也有可能早有人知道了怎麼回去,我堅信,莫名其妙來到這裏的絕對不止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