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忙著的時候總渴望自己閑下來,閑下來之後又抱怨自己無事可做。我現在屬於後者。
在又招了兩個夥計之後,我和塗地公徹底沒了事情做,整日就在客棧混吃等死。
從經曆了上次的叫花雞事件後,李清河三天兩頭來找我,都被我找借口推辭了,我發現我跟著這小子智商下降了不是一點兩點,於是決定再也不聽李清河的教唆了。
他和塗地公也沒怎麼掐了,不過兩個人還是沒怎麼看對眼。塗地公欠下的二百兩銀子,也在大夥兒的逼迫下不情不願的還回去了。
如今我真是大閑人一個了,每日在客棧陪陪小豆芽,有事沒事在街上溜圈,偶爾跟秋衣和孔老夫子喝喝茶,說一下客棧和老板娘的八卦,時不時攢些錢存到醉玲瓏那裏,小豆芽對我的態度也漸漸轉變了過來,估計是醉玲瓏的勸說起了效果。
可就是逛街有一點不好——李清河會跟著,而且我還沒法趕他走。
好好的日子讓我過成了二世祖的生活,這樣的生活讓我覺得很沒勁,於是我偷偷開始研究我時有時無的神力到底在什麼時候觸發,經過我多日的實驗,我終於掌握了神力的規律——不定點發作。
日子就這麼得過且過著,漸漸的,大夥兒開始熱切談論著一件事情,而子眼裏提到最多的地方就是煙柳十八棟。
我也不是什麼小白了,隨便問了問呂小二,我就得知了再過不久就是中秋,屆時,煙柳十八棟將有一場盛會。
這場盛會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可人人都這麼盼望著這天,我也跟著期待起來。
說起中秋,我無緣無故想起了中秋團圓,又無緣無故懷念起了那個世界,本來以為不怎麼在意的,回想起來的時候,心裏還是有種莫名的疼痛感。
這隨著那個日子的逼近,這種疼痛感愈發的劇烈,就跟著我學數理化的小豆芽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師父師父,你最近怎麼總是悶悶不樂的呀。”
小豆芽咬著手指頭問我。
“有……有嗎?”
我坐著楞楞發呆,有氣無力的答道。
“有呀,你說話都不精神了,說,是不是因為夏姐姐最近不理你了,所以你才悶悶不樂?”
我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腦嘣:“別瞎猜,沒有的事情。”
小豆芽卻是一萬個不相信,憤憤不平道:“還說沒有,夏姐姐最近情緒也不高,昨兒個跟我打陀螺也是沒精打采的。”
“老板娘也沒精打采的?”
我有些訝異,不過一想到那日屋頂上那個看著遠方,滿身寂寥的姑娘,中秋時節想家了也不奇怪。
“是呀,你們倆突然都這樣,真沒勁。”
我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小豆芽臉蛋的手感很不錯,我有些迷戀這種感覺。
“乖徒弟,這時候你不應該安慰我們嗎?”
小豆芽一爪子打開了我的手,瞪了我一眼,噔噔噔跑上了樓。
“我要去找夏姐姐告狀,你又捏我臉。”
聲音飄下來的時候,小豆芽已經沒了蹤影。我要搖頭苦笑了一番,突然有點想喝酒了呢。
塗地公這會兒正呼呼大睡呢,我要是叫上他去喝酒,他一準跳起來跟我走。
不過今天,我想一個人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