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秋衣,我一個人晃悠回去,沒走多久,就感覺後麵有人跟著我。
“不會是有幾個想不開的小王八犢子想打我悶棍吧。”
我走到半道上,突然彎腰係鞋帶,借機看見了我身後跟著的幾個人,其中一個看身形有點像之前瞎起哄的小白臉,他旁邊一人手裏拿的好像是麻袋。
“好家夥,還真有人想打我悶棍呀。”我嘀咕一句,繞進了一條偏僻的巷子。
小巷四通八達,我進去之後快步行進,左拐右繞,瞧見有扇門虛掩著,便推門藏了進去。不一會兒,便聽到外麵傳來動靜。
“那小子人呢?明明看見他往這邊走了。”
“分頭再找找。”
外麵的三個人交接了幾句,又四散開來。
我在院子裏聽得一清二楚心裏不由鄙夷道:“就這群下三濫也想暗算小爺,哼。”
院子很荒涼,滿地腐葉,門上屋簷的牆頭磚也垮了一半,還有兩片瓦掛在半空中勉強保持著平衡,一陣風吹來,瓦左搖右晃,門嘎吱嘎吱作響,像是缺了潤滑的轉軸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我看著上麵的瓦有些揪心,生怕它們一個不留神就粉身碎骨了。
“荒廢了這麼久了,外麵死了幾個人而已,幹嘛都搬走了?”傷春悲秋不是說說而已,我看著滿院子寂寥,不由也染上了一絲蒼涼。
“咳咳,誰說都走光了,我老婆婆不是還在這裏的嗎?”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來,像是咽喉壞了,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一樣。
破落的院子裏突然有人在你背後說話,你怕不怕?
我差點忍不住大叫,回頭一瞧,就看見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婆婆,佝僂著身子,身子全靠手裏的一根拐杖支撐。
“老婆婆,你怎麼在這裏,我還以為沒人呢?”
“這是我的家,我不在這裏在哪裏?倒是你,我還想問問,你跑我家裏來幹什麼?”
老婆婆臉上爬滿了皺紋,一說話,滿臉皺紋開始蠕動起來,像是一條條垂死掙紮的爬蟲。
我看著有些惡心,稍稍將視線錯開,我賠罪道:“不好意思,老婆婆,我剛才被人追趕,驚慌失措之下躲了進來,沒想到這房子還有主人在裏麵,望婆婆見諒。”
老婆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目光在掃到我頭發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那就快走吧,別打擾了我老婆子的清靜。”
不知怎麼的,我總覺得這老婆婆不像人,看著她感覺渾身陰森森的,冷得直打哆嗦。
這屋子也陰森,要是可以離開,我恨不得馬上走,可是外麵準備打我悶棍的幾個小混蛋估計還沒走呢,我出去非被堵住不可,先暫時戰略性躲一下吧,就算這老婆婆是鬼怪,小爺我渾身陽氣,不怕。
想起之前學到的一個辨別鬼和人的土法子,我低頭看了眼老婆婆的腳下,有影子。
有影子,那就不是鬼了,我鬆了一口氣,身上寒冷也祛除了不少。
“老婆婆,那群人可能還沒走,可以讓我在這裏再躲躲嗎?”
老婆婆用她渾濁的眼珠瞪了我一眼,也不說話,轉身回屋了,隻是她轉身的動作極慢,慢得有點揪心,懷疑她可能隨時會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