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女子一生最美時不過就是那一身紅妝金綾,嫁一個自己愛的人愛自己的人。再生個娃,一生平平安安,簡簡單單的度過。就如此已足夠,她也希望這樣。可是天意如此她又能如何了?
她一生注定淒涼悲傷,就像當年注定了他們的命運如此和注定那晚他要持劍指向她…
火紅的燭光在微微弱風中有一無一的搖晃著身軀。被燭光照映著的大紅喜字卻沒有一絲喜慶。
她麵對男子站著,鳳冠彩珠,一身大紅喜服似一身血衣。她漸漸抬起目光,順著那把無情放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匕首,看向臉色俊冷的男子。男子臉上沒有一絲動容的感情,他眼神傲冷的看著女子。沒有任何感情…
她看了看那把匕首…嗬,真是可笑啊…果然…這老天就是這麼愛作弄人…為什麼我連這一點點簡單的要求都不可以實現…
她又抬頭看著男子,雙眼含淚,似乎已經熱淚盈眶了,可是眼淚怎麼也流不出來。
“瑾翎…”
“住口!朕是一國之君,朕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不過,對了…”蘇瑾翎一把丟掉了那把匕首,向前邁了一步,挑起蒲瑩枋的下巴。冷峻的臉上多出了一分藐視。
“朕或許忘記了…現在你可是朕的愛妃—沁妃,嗯?是嗎?”蘇瑾翎捏著蒲瑩枋的下巴的那隻手力度加重了幾分,蒲瑩枋感到一絲絲疼痛感,可還是咬著牙強忍著。
她不知道為什麼,曾經他們三個是如此的要好。從小一起長大,一起闖禍,一起玩耍。無論做什麼事,都喜歡在一起。可直到那年瑾翎被封為太子後,他們三個的距離就愈來愈遠。以之說過,瑾翎是因為被封為太子後事務繁多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樣懶散。更何況各個皇子對皇位也是虎視眈眈。所以更不能放鬆警惕。
她明白了…不能去打擾他…他跟自己不同。自己隻是個尚書府的女兒又怎能與皇族相比了…他…也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完成…
可是她卻不知道就是在這個無意識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誤會…
“瑾…皇上,這都是我的錯不關以之的事,皇上可否能放了他?隻要皇上放了他,皇上讓臣妾做什麼事都可以…”
蒲瑩枋眼角邊劃過一道淚痕,那盈眶的眼淚終於出來了…
蘇瑾翎突然鬆開那隻捏著蒲瑩枋的手,自嘲道。“到最後你還是在為他求情,還有這…也是為他而流…”
蘇瑾翎伸手接住了那滴淚,“你,心裏就隻有他嗎?”
“…”
他緊緊握了握手,臉色難看,“隻要朕饒他一死,無論朕要求你做什麼你都會照做?”
蒲瑩枋咬了咬唇,點了點頭。“隻要能救以之,皇上要臣妾做什麼都願意”
“好!好!”蘇瑾翎感到一絲可笑,眼前這個女人明明不愛自己,為什麼還要將她強留下來?!
即使得不到她的心,可人絕不放過…就算朕得不到,那你…金以之也休想!
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向榻。今晚…璞瑩宮彌漫著曖昧的味道,一絲絲夏日涼風在屋外飄走,卻帶不走那曖昧的氣溫。可誰又知?這人兒背後的傷?
清晨一大早,蘇瑾翎就匆匆離開了。他們之間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
“娘娘,該起床了…您還要去給皇後娘娘和茗昭儀請安…”一麵容清秀的女孩輕輕走到床邊輕聲道。
這個女孩叫柳輕,她是跟著蒲瑩枋嫁到宮裏的,她從小就陪伴在蒲瑩枋身邊。對待蒲瑩枋就如同親妹妹般,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蒲瑩枋。她比誰都要明白蒲瑩枋的心情…
語畢,柳輕上前慢慢扶起蒲瑩枋,蒲瑩枋吃力的坐了起來。把四周都掃了一遍,幽幽開口道,“皇上什麼時候走的?”
柳輕拿著一件外衣批在蒲瑩枋身上,“回稟娘娘,天還沒亮就離開了。”蒲瑩枋眼神一眯,有些嚴肅道。“輕,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叫我娘娘,你我之間隻有姐妹。你還是叫我枋吧?如何?”
蒲瑩枋雙手握著柳輕的雙手,一雙期望般的眼神看著柳輕。
“好…好…”
兩人相對一笑
鳳熙宮——
“這蒲瑩枋真不像話,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來請安。即使是姐姐您的親妹妹但也不能這麼無禮!真是不把我們姐妹放在眼裏,是吧?姐姐?”一身穿粉色長裙的女子不滿開口道,“一個小小的婕妤也敢讓我們在這裏等她來,真是不想活了!”
女子用力一拍桌子,眼光看向青衣女子。青衣女子手中拿這一本書,一心一意看著。她不同於粉衣女子的淡妝濃抹,粉衣女子臉上塗了的一層很厚的胭脂,頭上帶了許多亮閃閃的頭飾。雖有幾分奢華,但不免看起來很…騷…
青衣女子的打扮與平常女子差別不大,簡簡單單,她自己也覺得很舒服。青衣女子端起茶杯,紅唇一抿。“已本宮看不想活的人是你才對,本宮說過很多遍了來本宮這不允許塗胭脂。不知道本宮討厭這個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