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曾經響徹齊魯的歌聲中辛棄疾大喊道:“三年來義軍幾乎所有戰役都有我辛棄疾來籌劃,未嚐一敗!今天也是如此!今天是我們書寫曆史的時刻!吾以去病刃為同袍們引路,了卻君王天下事就在今朝!”
望著眼前雪衣飄飄,儒雅風流,眉目間卻又英氣勃勃的領袖,五十騎發出震天的吼聲,直透雲霄!
正午,驕陽似火!在一天中人最困倦的時刻,辛棄疾等向濟州大營發動了突襲!
馬作的盧飛快……
白衣白馬,辛棄疾一馬當先,後麵是他的五十鐵騎,馬蹄轟鳴,塵埃揚起如一條擺尾的黑龍卷向天際!離西南大門隻有三裏,號角響起。
弓如霹靂弦驚……
離營門隻有五百步,笑傲天涯辛棄疾挽強弓搭勁箭,怒射金營箭樓的嘍羅,那幾個守軍隨弓響而落,五十騎一起開弓放箭,如旋風般卷向大門。
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
辛棄疾揚起去病刃,銀芒點點罩向轅門守軍,五十騎隨後而至,賈瑞一槊擊毀轅門大旗,守門的百夫長被亂刃分屍。濟州大營的西南大門被攻破了!
與此同時金營的八大門同時響起炮聲,這就是計神算的埋伏!辛棄疾殺氣騰騰的臉上浮起一絲微笑,大吼道:“天朝大軍已至,收複失地,還我河山!”五十騎同時大喊,金兵不知虛實陣腳大亂!
砍不完的仇人頭,流不盡的英雄血……
辛棄疾等人直撲張安國所在的西南正營,此時五十騎隻有三十七騎了!眾人豪氣衝天,殺紅了眼,所向披靡!
忽然,眼前一片開闊地,金兵一下子四散無蹤。“不妥!”烈日當空辛棄疾卻感到一陣肅殺的寒意。
麵前出現了五個人,正中一個青袍,長髯,嘴角總有這一絲不經意的微笑,正是雲天聖手張安國。
“三弟四弟別來無恙否?”
“滾你娘了個蛋!”賈瑞衝口罵道。
辛棄疾淡淡的說:“我們是無恙,你卻有難了,張安國。”
“我是你們的二哥!這種態度對我不太好吧。”
辛棄疾搖頭道:“你已經不是二哥了,從你出賣大哥開始就已經不是了。今天你對我們,對義軍要有個交代。”
“交代?耿京這廝食古不化,不看這天下早已是大金的天下啦,還要逆勢而行!你就不同啦,老四!你有能力有頭腦,二哥很需要你。如果你覺得在二哥身邊屈才那二哥就推薦你去金主身邊,不比你跟著南宋小朝廷要好?”
“張安國,我手裏的去病刃和你的看法不同。來吧,讓我領教你的雲天聖手。”辛棄疾冷冷的道。
“你別傻啦!還講精忠報國嗎?這年頭,連嶽鵬舉都已經死了二十年啦!動我?先問過我的北地四絕四大護衛!”
辛棄疾望向張安國身邊那四個異常安靜的人,那是金三太子身邊的北地四絕。那四個人安靜的分四個方向散開,把張安國一個人晾在正中。張安國臉色變了:“你們?三太子不是讓你們保護我嗎?”
辛棄疾嘴角綻出一絲輕蔑的微笑,像一隻白鶴一樣騰身而起掠向張安國,北地四絕是否出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速戰速決。
張安國被人莫名其妙的出賣了,心神不寧,麵對的又是義軍裏武藝最強的辛四公子,逃!隻有逃,這裏畢竟是金營,逃出這裏哪裏不能擋他一擋?於是張安國大喝一聲十成功力撒出雲霞滿天,隻求阻上辛棄疾一阻!一霎那滿天都是七彩的雲霞斬,色彩上,聲音上都擾人到了極至!
可惜他遇到是對他知根知底的辛棄疾,那個文冠中華,武蓋中原的辛棄疾!隻見辛棄疾的衣袖一甩,衣袍暴長,流雲飛袖卷走了滿天雲霞,一個翻身就到了張安國身後,冰涼的去病刃架在了張安國的脖子上。
張安國緩緩的轉過身,低沉的道:“你何必苦苦相逼,難道忘了當年是誰引薦你去投奔耿京的?北方早已是金人天下,即使金人不行,還有蒙古人,契丹人!輪也輪不到漢人!我隻是順勢而為,嶽武穆尚不能力挽狂瀾何況你我?”
“這不是你賣國的理由,無論如何,這不是你出賣兄弟的理由,你以前對我好,那又怎麼樣?這是國之大義。”辛棄疾冷冷的說,高舉起了像他心頭的風霜一樣冰涼的去病刃。
劍芒一閃,張安國撲通跪倒在地,看著胸前的劍痕,顫聲道:“劍傷?!”
“鏘!”去病刃入鞘。“是的,這就是可醫人亦可傷人的劍傷。我不殺你,隻是廢了你的武功,我帶你回南方建康去!”
“你好狠,你為什麼不殺我?你為什麼不像殺義端那樣的殺我?你又不是沒有殺過自己的兄弟!”
辛棄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隻是一個出賣自己兄弟的人,出賣自己祖國的人,你要對天下百姓有個交代。”
然後他揚頭朗聲道:“金三太子,你可以現身了吧!”
“咚!咚!咚!咚……”鼓聲震天響起,刀如山,槍如林,辛棄疾和他的三十七騎被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