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我們花家的人從一出生就是不平凡的人。
老爸花飛在經商用人方麵擁有絕對的天賦,在他英明領導下,花氏財團在全球財富榜上鼎鼎有名,舉足輕重。
二叔花枝熱衷紅葡萄酒,在西班牙開有世界設施最完善,技術最先進的釀酒基地。
三叔花落在全球範圍所有國家內開偵探連鎖店,所擁有的信息衛星據說有幾十顆之多。
四叔花葉倒是無所事事,整天閑閑的模樣,在一座風景優美溫度應的城市買了一塊最貴的地,建了一座最高的樓,開了一間最現代化的神社,隻接收世界巨富和國家顯要的業務,無一不靈驗。
再加上哥哥花不醒,天生的治煉狂,隻聽說哪個國家哪個地方發現了稀有礦,他就是最先一個趕到現場的人。
並且花家有個傳統,花家子女每滿十八歲的時候,必須要經過一場神秘的覺醒儀式。
其神秘度五個星。
鈴——
下課了,我撿起書包就朝教室外麵衝。
今天,我十八歲。
還沒有進家門,就感覺氣氛不對。
果然,推開大廳的門,就迎麵對上了一雙,兩雙,三雙……六雙眼睛。
這群應該在世界各地的人湊得好齊整!
“睡寶貝,來,讓二叔親親……”一張血盆大嘴……被旁邊的哥哥及時攔住了。
“我說花不醒,你是不是與二叔有仇?下次再釀造新品種的酒沒你的份了,哼!”二叔開始抱怨。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覺醒儀式開始了。”老爸發威了。
大家立即安靜下來。
我好奇地問:“請問,各位大叔大媽們,什麼叫覺醒儀式?”
眾人都麵露難色,最後他們選了一個代表出來解釋我的疑問。
老媽擺上一副溫柔無公害的模樣,“呃,睡寶貝,是這樣子的,我們花家都不是普通平凡的人,從小就告訴過你了……”
“什麼叫覺醒儀式?”我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別跟我打馬虎眼,我不想聽廢話。
“就是回到你的前世,找回前世的記憶後,恢複前世的超能力……”
我的怒氣一掃而光,毫不留麵子的彎腰哈哈大笑起來,“老媽,你是不是最近動畫片看多了?中毒啦?”
“說了別讓我來解釋,她不會相信的……”老媽一臉挫敗,埋怨身後的人。
老爸站出來,大手一揮。“現在是最好時間段,錯過時間容易產生誤差,不用跟她解釋了,覺醒儀式現在就開始。”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首先從老爸開始,他的樣子漸漸變得威嚴起來,身上西裝領帶變成了華麗的龍袍,身後還多出一條騰騰躍動的巨龍。“小睡,爸爸是九世帝王轉世,有真龍護身。”
我兩眼圓睜。
緊接著二叔英俊不凡的臉上瞬息間,長出了兩顆尖尖的獠牙,嘴角的鮮紅的血跡,慢慢下滴,一襲紅色的披風。“睡寶貝,二叔是中世紀吸血伯爵轉世。”
後退,後退。
三叔手拿金色的權杖,懸浮於半空,口中念著一串串繁凡的咒語,身上金色的鬥蓬,發出耀眼的光輝。“睡睡,三叔是希臘九神之一力量之神塞特轉世。”
一退再退。
四叔麵目黎黑,身穿黑衣的袍子,頭頂閻羅冠,手持生死符,身後站著牛頭馬麵,黑白無常,無數招魂紙幌……“丫頭,四叔是地府幽冥閻羅轉世。”
我的雙腿已經發軟了,直接走不動路了,我向門邊爬去。
一座巨山擋在我的麵前,仰望。
一隻手持巨耙的夜叉入定般站在那裏,“小睡,哥哥是天蓬元帥,呃,豬八戒轉世……”
我倒地不起,一隻白白的可愛的小貓咪一樣的東西及時跑過來,充當我的枕頭。
小貓咪開口道,“睡寶貝,媽媽是九尾天狐轉世。”
不在恐懼中瘋掉,就是恐懼中暈掉……
“啊!好多妖怪啊!”
這是我昏迷前說得最後一句話。
風中帶著強烈的血腥味,有溫熱的東西在我的身上流淌著。
說不出的難受。
我睜開眼,入目一片荒涼,身後,一片衝天的火海,我被一雙大手提著,疾奔著。
等等,我被一雙手提著?
這是一柄沾滿鮮血的長劍,劍身長達一米,從劍尾到劍尖,慢慢地潺動著濃鬱的血,彙聚到劍尖,一滴一滴慢條斯文的往下滴。
我的身體變成小小的透明色,在劍身上遊蕩。
腦中一個驚雷響起,難道我真的如家人所說,通過覺醒儀式回到前世了?並且我的前世是一柄劍?而我隻是劍上的一個劍魂?
擦汗。
不公平,老爸叔叔哥哥他們不是真龍就是真神,而我怎麼就一隻小小的劍魂?
呃,現在好像不是爭這個的時候。
劍嗜血,它在吸食血跡,以致鮮血幹的速度比平常要快上很多。這是什麼朝代?是什麼地方?提這把劍的人是殺手嗎?
血腥味聞久了讓我想吐。
事實上,我已經忍受不了,悄悄的劍上跳了下來,趴到一叢灌木處狂吐起來。
那個人轉過身。
雪白的衣衫,雪白的手,墨玉一般流暢的長發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來,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風流自在,優雅貴氣。
他的眼睛如春日裏還未融化的暖雪,閃亮,晶瑩,柔和,晃眼,又似乎帶不曾察覺的淩冽,他的唇色如溫玉,嘴角微彎,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陽光,舒適愜意。
這是一個讓人賞心悅目的美男!
鑒定完畢。
他是這把劍的主人嗎?也就是我的主人?幸好是個美男,如果醜得跟頭豬一樣,我保不準我會弑主……
“姑娘,你怎麼了?”他的聲音溫婉動人。
如清泉一樣,甜到我的心裏。
“難受,聞到血的味道難受……”我指了指他手中的劍。
他看了看我,微笑道,“前麵有條河,我拿去洗幹淨。”
說罷,他快步朝河邊走去,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就著河水,仔細地擦試起劍身來,這下輪到我驚詫了。
碎步追了我過去。
“荒山野鄰,突然出現一個穿著怪異的女人,你怎麼不問我叫什麼,住哪裏,從哪裏來,你不是殺手嗎?作為一個合格的殺手,不是應該將不該出現的人全部殺掉滅口的嗎?”
書上和電視上都是上演的。
他笑了,仍舊專心地拭劍,“這世上妖魔鬼怪多了,偶爾有迷路的小妖出現也不為奇怪,你說是嗎?”
我無言以對。
妖魔鬼怪,老天,我怎麼穿這麼凶險的地方來了?
還能回得去嗎?
不滿十八歲,牽引力不夠……
嗚嗚嗚,前途一片灰暗。
開始跟著他走了一兩個時辰,感覺累得慌,後來,幹脆趁他不注意,悄悄的跑回到劍身上去了,由得他一路提著走,晃悠悠的極其舒服,沒幾下,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黑了。
被一陣吵雜聲驚醒。
“七少爺,你可回來了,老爺過幾天就要六十壽辰了……”一個快嘴管家模樣的人又驚又喜的聲音。
“老爺,大少爺,七少爺回來了!”
偌大個山莊的燈紛紛燃亮,幾個威武有力的大字高懸於山莊大門口,“南宮世家”
看這小子高雅貴氣不凡,原來出生於大家,難怪!
裏頭很快就有人傳話出來,“老爺立即召七少爺晉見。”
我感覺他的手心裏握住劍柄的時候,力道收緊了幾分,抬頭望他時,卻隻看到一塵不變的微笑,這種時候,給我的感覺就是像是掛著的一張臉譜。
異常的空洞。
來到正廳,上方懸著一方舊得匾額,武林世家。
看起來很有一些年頭了。
最上座坐著一個老頭子,旁邊立著一個青年男子,見我們進去,飽含熱情地道,“七弟,你可回來了!”
“南宮凜,還以為你忘了有我這個老頭子活著……”老者的語氣卻是冷冷的。
“望父親大人見諒,這是多情劍。”南宮凜一膝著地,施一大禮後,雙後呈上手中的劍。
“赤煉.多情?”
南宮老頭的聲音又驚又疑問,最後化為狂熱的喜悅。
連立在一旁的青年男子也完全石化了,臉上閃過各種複雜的表情,最後才緩過神來,“恭喜七弟拿到了失傳很久的武林至尊的神器……”
南宮老頭激動的摸向劍身,我厭惡的看著他靠近的手,心中默念,“讓開!”
他的手上多了一道口子,鮮血一下子印了出來。
“真的是赤煉.多情,隻有它才有如此強大的劍氣!”南宮老頭顧上不流血的手,喃喃道。
一旁的青年男子逼不及待地問,“七弟,是怎麼得來的?”
“無意間經過古墓山,被那裏的妖氣吸引,殺了那裏的山妖得來的……”南宮凜輕描淡寫地回答。
“七弟果然好造化!血祭過沒有?”青年男子又道。
“當然祭過了。”南宮凜微微笑,“大凡神器都有靈,認主的,新主人得到它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的血喂祭它,別人要是想奪它怕是不易,除非先殺死它的主人。”
“做得好!凜兒,這麼晚了,你先下去休息,這把劍今晚就放在為父這裏讓我好好看看,明天早上你過來取。”南宮老頭狂熱的目光在劍上絲毫不轉移半分,他似乎已經看到武林盟主的位置在向他招手。
“是,父親大人。”南宮凜又行了一個禮,轉身就準備離開。
喂,喂,南宮凜,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
想想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用一雙混沌狂熱的眼球緊盯著我一晚上,就心裏發毛,喂,南宮凜,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的走掉?
別想丟掉我!
看到他已經走到門口了,我急了,想也沒想,飛身過去。
他穩穩地接住我。
麵露難色,“父親大人,赤煉.多情本是至靈之物,怕是它不願意留下。”
南宮老頭驚詫過後,釋然地笑了,“居然看到如此戀主的劍,凜兒,好好修煉,我們南宮世家沉寂已經太多年了!”
“是,父親大人。”
剛走到門口,南宮老頭又道,“尋到神器的事情在武林大會開始之前,萬不可外傳,以免招來搶奪之災,誰要是傳了出去,就不配是我南宮家的人!無論是誰!”
說最後一句話時,麵有狠決之色。
“是,父親大人。”這次是兩個聲音同時回答。
“凜哥哥,你終於回來了,雪兒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在南宮凜剛進竹院的時候,黑暗裏猛撲出一個人影。
我嚇了一跳。
不過,南宮凜這小子看起來倒蠻受用,伸出一隻手,自然大方接住了那個投懷送抱的雪兒。
“怎麼會呢?”他拍拍她的肩,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