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仙凡法術大賽的比賽現場,各門各派的都有。
稍有些名氣的就是道術派的代表岐山道院,劍仙派小洞天,刀神派漫天花雨嶺,蟲師派千蟲山莊……等等。
從服飾上就能分辨得出來,各門各派的衣飾裝扮都有各自的特色,領口袖邊還有印標,某某門派的徵章,這邊場上,正在進行得飛行術。
說起飛行術,隻要是稍通法術的,沒人不會。
老神仙樂哈哈的吹起了口哨,第N屆仙凡杯法術奧賽飛行術正式開始。
一,二,三……
選手們忽啦一聲,飄飛出去,天空中密密的一層,有得利用飛劍,有得利用飛符,有得利用雲氣,有得利用飛鳥,有得利用樹葉……千奇百怪,飛行術不僅要飛得快,穩,準,還要在空中表演花樣,比如說滑翔式,比如說跟頭式,比如說波浪式……
正在眾人為選手們精彩的表演紛紛叫好時,半空中突然抖落一塊鮮紅的條幅!
上寫著一行大字:淩傾月又酷又帥又溫柔又強大的十七時光流,必勝!
緊接著一襲紅衣繡有小洞天特有黑緞邊的粉麗女孩在條幅後麵露出了明媚的笑臉,坐在飛劍上,對著比賽的現場,狂喊:十七哥哥,加油!十七哥哥,加油!
正在眾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人群閃出另一個怒氣衝衝的佩戴千蟲山莊徽章的水湖綠衣衫的女生,騎著一條飛蜈蚣就撞了上去。
指間彈出一把火,把條幅燒了個幹淨。
“初熏,你敢毀我的條幅?我跟你拚了!”
“淩傾月,毀我師兄清譽,你不要臉!”
“誰不要臉,你才不要臉!初熏你這個凶婆子!”
“淩傾月,你自己才是個母老虎,我家師兄不喜歡母老虎型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啊啊!氣死我了!萬劍齊發陣!誅她!”
“千絲萬蛛手,擋!”
……
眾人的目光由精彩的飛行術表演移向更加精彩的真人PK,除了開始兩大法招之外,緊接下來,隻見紅綠兩條人影以極其不雅的姿式扭打在一起,你抓我一下,我揪你一下,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
有場外八卦記者積極的解說:觀眾朋友們,小洞天VS千蟲山莊肉搏賽,誰輸誰贏?麵對兩大凶悍女主角,帥男時光流又該何去何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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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燥熱的天氣,一望無邊際的的沙漠。
更要命的是頭上還頂著一個大太陽,正全心全意地吸收著大地萬物的水份,我累得實在走不動了,找了一個背陽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來,掏出水壺,毫無淑女形象的汩汩喝了一大口,剩下的被旁邊的蟲千夭搶去了。
“淩傾月,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在沙漠裏迷了路,任它武功再高強,法術再厲害,也抵不過大自然的威力的!”蟲千夭是條蟲妖。
呃,我的寵物。
雖然,難看了一點,但是親切,擁有一條蟲妖當寵物就直接拉近了與蟲師的距離。對,為了時光流,養隻難看的蟲算什麼,如果他喜歡我還可以養隻恐龍!
“不行,我淩傾月一定要去求個相思盅,然後,給時光流種下,嘿嘿,讓初熏哭去吧,敢燒我的條幅,哼……”一想到千蟲山莊的凶婆子初熏被時光流拋棄的場麵,我就開始禁不住高興起來。
我淩傾月三歲習文,五歲習武,七歲行俠,九歲被評為正義女神……並且我爹參為劍仙,我好歹也應該是個半仙體了,居然也會被人拒絕!
時光流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承認他心有所屬,他所屬的那個人是別人也好,偏又是初熏,我看見初熏就來氣啊,每次門派聯誼會,她準能分走我的一些粉絲,一山不容二虎,從小我就視她為假想敵人,她喜歡的東西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搶……
“就算求得了相思盅也沒用,劍仙大人一向瞧不起千蟲山莊之類旁門左道的人,他決定會反對的!”蟲千夭喝飽了水,蟄伏在沙上。
三年一度的仙凡法術聚會上,小洞天表現奇差,往年還能拿到幾項獎項的,今年一次金牌也沒有,連小洞天的老本行,劍術也表現平平,居然隻拿了一個銅獎。
劍仙氣炸了,把門下弟子集合,隨便罩了一個結界,就開始訓人,“你們說說,你們都是吃什麼長大的?老夫怎麼收了你們這幫吃稀飯的東西!劍仙是一門非常有前途的職業,曆史淵源,行得正,做得端,比某些什麼蟲莊的旁門左道要光耀一百倍不止,隻要修煉的好,就有機率飛入仙班……”
“你們倒好!平時都在幹些什麼?遊手好閑,東遊西晃,頂著半吊子劍仙的稱號去人間搞些所謂的行俠仗義,打抱不平?以為打過了幾個凡夫俗子就以為自己成了天王老子了不得了?現在被人比下去了,傻了吧?井底之蛙了吧?如果再表現得這麼差,大仙就得把咱們的小洞天這塊福地收回去了,去辦個養豬場也比給你們住實在……”
趁著他火大不注意的時候,我才得已籍機溜了出來。
還好當時,他不知道他的寶貝女兒為了男人和別人大打出手的光榮事跡,要不然,恐怕我的下半輩子將會被關進小洞天後山寒冰潭渡過了。
“什麼年代了?戀愛自由懂不懂?”我白它一眼,腦海中,初熏學小鳥依人偎在時光流身邊的身影又浮現出來,我捏緊拳頭,一拳下去,沙地上被我打了一個窩窩,“我不甘心啊!想我三更起來給他寫情書,夜裏點燈給他做手套,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我這麼癡情感動天,這麼貌美比牡丹,居然選她不選我!蟲千夭,口號!”
蟲千夭自動離我三尺遠,安全地帶,有氣無力道,“淩傾月萬歲,淩傾月無敵!”
人家養隻寵物,什麼都能幹,任勞任怨,做牛做馬,我呢?養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吃吃睡睡,百無一用處,讓它喊句口號,提下精神吧,還如此的敷衍了事……
噯,命苦啊!
相思穀以前也是存在的,隻不過,沒有現在有名氣,以前的相思穀不叫相思穀,而是毒盅穀,後來,易了穀主,以前研究的毒盅漸少了,隆重向外界推出了新穀主研製了一種新盅,相思盅,此盅超級靈驗,中此盅的兩人會永結同心,百年偕老,永不分離。
世間,最幽怨的莫過於情字,芸芸眾生中,多少癡情男女,隻為這一個字演繹了不同版本的人間悲喜劇,不過,相思穀的穀主是個神秘莫測的人,誰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麵目,有人說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有人說是臉上有刀疤的凶漢,有人說是年過七旬的醜陋巫婆,也有人說是精神失常的瘋子……
因為,每個求盅的人所見到的人都不同……當然,相思盅並不太好求,其要價過高,並不是人人能出得起的,為了示誠意,還需要本人親自去求。並且穀主的性格乖張怪僻,心情不好的時候,出再高的價,也不一定能得到。
打起精神又行走了半日。
這片沙漠有古怪,連禦劍飛行術都不能使用,肯定被人布下了結界的,一般有高人存在的地方,都禁止路人使用法術通行。
起先是興奮,這說明快到達目地地了,但是,找尋了半日光景,天漸漸黑了,除了茫茫的沙漠,什麼也沒有。
而我們在沙漠裏已經行進了三天了,摸了摸口袋,還剩下最後一塊幹糧餅。
“相思穀到底在什麼地方啊?開門做生意嘛,有必要搞得這麼神秘麼?”我忍不住抱怨起來,掏出最後一塊餅。
蟲千夭眼巴巴的盯著餅,雖然眼睛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但饑餓的光澤卻是忽視不掉的……
我擰了指甲大小一塊餅放在蟲千夭的麵前,“你有沒有覺得這沙漠有種邪門?”
“梯田式沙漠嘛,那是風吹的,不過,這麼小一點,我吃不飽,可憐我的前世是餓死的,死前我就過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想當餓死鬼!”蟲千夭相當辛酸的語氣。
“有沒有聽說過孔融讓梨的故事,小的就應該吃小的……好吖你,居然敢跟主人搶幹糧……”一個不留神,被蟲千夭躍上來,叼起餅就跑。
小樣,反了你!
我用整個身體撲上去,一人一蟲雙雙滾倒在沙地上。
而餅被震飛出去,掉在了不遠處。
正在這時,沙地一陣起伏,冒出幾條褐色的長著尾巴的長蟲以風卷殘雲的速度,幾下把餅分食幹淨了。
啊啊啊——
那可是我最後的晚餐!
我怒極,從腰間抽出軟劍,狠狠地砍過去,幾下,長蟲就被砍成了幾截,冒出青綠的毒汁,毒汁還散發著強烈的毒氣。
我捂住嘴巴。
此時,原本詳和一片的沙漠大規模的起伏不停,就像風吹得一浪又一浪的。
緊接著,一條又一條的褐色的長蟲冒了出來。
朝我們所在方向張望……
蟲千夭早已經躲在了我的身後,瑟瑟發抖,“淩傾月,好可怕啊!”
我的聲音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不能輸了氣勢,故作勇敢道,“怕什麼,來一隻砍一隻,來一雙砍一雙……”
一個冰冷的男音從蟲子群中傳來,“何人如此放肆?殺我種的沙地蟲?”
那人從蟲群裏走過來,漸漸的近了,一襲華麗的紫衣,用暗金的絲線繡著繁複的花色,高貴典雅飄逸,墨色的頭發,如緞一般光滑,頭頂用一塊紫玉裝飾,發出溫潤華貴的光澤,健康的古銅色肌膚,濃眉俊秀,寒潭一樣的深眸,墨玉一般,藏著世界上最漠然的顏色,唇呈蒼白色,風吹幹水澤的緣故,但是,仍不失為一世間稀少的帥男!
這帥男要是放到大街上,我絕計會多瞧上幾眼,但是,出現在荒無人煙的死亡峽穀,還和這麼一大堆的蟲子在一起……
詭異!相當的詭異!
我警惕道,“你,你是誰?我殺蟲子關你什麼事?”
“我是種蟲人,這沙地蟲是我種的,按照市價,一條一百兩銀子,你要麼賠錢,要麼賠命,很簡單。”他在我的前方五米處停了下來。
手中一根豎笛一樣的武器,泛著青幽幽的光。
“靠!敢威脅我!你知道我淩傾月是誰嗎?小洞天劍仙的女兒,還有,我的未婚夫是大名鼎鼎千蟲山莊的最厲害的那個蟲師,你敢威脅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要麼賠錢,要麼賠命,我淩傾月活到現在,他是第一個敢對我說這樣話的人,讓我不激動都難。
當然,一激動之下,難免就會誇張一些,不過,好在,當事人不在這裏,我隨便誇張也不會有人跳出來和我打架。
那帥男,不,外表再帥,心地醜惡也一樣是白搭,心比蛇蠍還毒,並且不近人情,狂傲,冷漠,自大,白癡……好吧,就叫他白癡男。
白癡男冷笑一聲,“既然協商不了,那隻有取後者了,沙地蟲種了快滿三個月了,也是需要用人肥來催長一下了。”
說罷,吹起了豎笛,地下不斷的冒出蟲子來,那些蟲子像是被號召在一起,興奮的一起向我洶湧而來,這些蟲子已經不是剛才懵懂好殺的蟲子了,它們受到攻擊的指令,數量繁多,憑我一個人肯定對對付不了。
若是平時,我早用禦劍術飛到半空中了,但是,這裏受影響,飛行術用不了,隻能幹著急,躲在身後的蟲千夭一個跳躍到我的前麵。
我感動了,平時膽小怕事,好吃好睡的它今天居然這麼勇猛,挺身護主了,難得啊!今天就算死了,也死得窩心。
它開口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們同為蟲族,你們吃掉淩傾月就好了,放過小的我一馬吧!”
我囧!我囧囧囧!
早知道養它不如去養隻狗!
憤怒中,我把它抓起,一個不太優美的弦度,拋向蟲海當中……
“淩傾月,你好毒!”蟲千夭悲憤的聲音,被蟲海一下子淹沒不見了。
望著越來越近的蟲海,我突然想起了書上說的,識時務者為俊傑,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那個,不就是幾百兩銀子嗎?本姑娘有得是錢,我賠——” 當我翻遍全身所有的口袋,沒找出一張銀票時。
白癡男的表情愈來愈陰鬱,隻見他優雅得撫了撫風撩起的華貴衣衫,豎笛又放回到嘴邊……
蟲海又逼近了,我急啊!
此人肯定是天生的冷血,居然為了幾百兩銀子,把一青春貌美的女生拿去當蟲肥,打擊啊!無視我的家世也就算了,連美貌也無視了!
“等等,我先聲明我不是故意的,隻因我出來的急,忘了帶銀票,我小洞天仙府之地,要多少珍寶奇玩沒有,看也不像是撒謊的江湖騙子啊!算我先欠你的,等我回去我拿錢來還你?呃?要不,這樣,我讓我的寵物回去拿銀票,我在這裏先抵押,抵押期間,我給你當女仆,洗衣做飯縫衣服,樣樣拿手,能歌善舞,休閑娛樂,機靈聰慧,說書講故事也是一好手……”
謝天謝地,笛聲終於停止了。
蟲千夭一聽安全了,立即從蟲海裏探出頭來,它雖然沒有攻擊能力,但是防禦性特強,一遇到危險,就狂吐絲,給自己織個超硬的繭,如果牙齒不夠強悍的,根本奈它不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