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些時日,宮中就又便熱鬧了起來,到了春日的時候各宮的嬪妃都會日日起來梳妝打扮,也不是專門為了給當今的皇上看,隻是女子轉為自己的容顏而精心妝扮的,都說女子容顏好,也就是這樣的一個道理。
端坐在鏡子前的司徒倩瑤微微地眯了眯自己的眼睛,隨後便是往椅子上靠了靠,手中收到的是來自於長樂公主的信件,裏頭寫的都是那邊王宮當中的生活,光是從字麵上來看,長樂公主在那邊過得應該是很好的生活。
任誰都不曾想到,兩個原本勢如水火的人此時此刻竟然是成為了無話不講的玩伴。這樣的信件,司徒倩瑤每半個月都會收到一封,想那長樂公主也是極為用心的,每封信件當中都會存放一些帶著香溢的花瓣,雖說是很小很小的一片,但至於司徒倩瑤來說卻是很好的牽引。
她拿著手中的信件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遍,隔了好一會兒才將它擱置到了書桌之上,“聽聞太後娘娘已經呈上了奏表,說是要讓皇上同意了今年的選秀?”
“回娘娘的話,太後是有如此做,但皇上卻將此事擱置了下來。想來皇上是不願意如此做的,聽小量子說那些朝臣在此事上也頗有爭議呢。”紫月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娘娘一眼,若是說後宮當中開始選秀,那皇上的寵愛必定是會更改,畢竟天下的絕色是有那樣的多,喜新厭舊是每一個人慣有的癖好。
不過至於紫月的這番話,司徒倩瑤卻並未有放在心上的,她隻是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太後是以什麼樣的理由上表要選秀的事情,竟然讓皇上都沒有反駁?”
聽著自家娘娘的話語,紫玉一直都低落著自己的腦袋,她不知道該不該將心中的顧慮說出來,畢竟整個後宮當中的嬪妃都知道,太後此番作為定然是為了打壓自家的娘娘,故而那些話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發現紫月遲遲都未有開口說話,司徒倩瑤便微微的皺了皺自己的眉頭,將那封來自長樂公主的信件細細的收藏了起來,“倒是說出來,本宮也沒有那樣的小肚雞腸,該有的總是會有說明。”
紫月支支吾吾了許久的時間,才開口說道,“太後娘娘是說,說,娘娘入宮已經有好些年了,膝下並無子嗣,後宮當中的各宮嬪妃也無緣生下皇上的子嗣,許是冥冥當中注定了的。”
“嗯?太後果真是花了心思的。”說話的時候,司徒倩瑤有些稍稍的落寞,但也沒有盡數的表現出來。她知道有關於子嗣的事情就便是整個後宮當中的硬傷,隻是她也清楚,有關於子嗣的事情,有很多都是從中作梗的。
可憐了那些早夭的孩子。
她靠在椅子上頭稍稍的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抬眉的時候就瞧見浣濱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浣濱今個兒來得是有些早了,本宮都還未歇息好呢。”
“回娘娘的話,奴婢方才去了紫荷宮,思忖著是要來娘娘這邊的,故而就糟了一些。”說話的時候浣濱就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藥箱,冷紫荷是後宮當中的正妃,能夠請到她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聽到冷紫荷的名諱,司徒倩瑤微微的皺了皺自己眉頭,“荷妃娘娘的身子可是出了什麼狀況?那日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臉色有些不大好。”
“荷妃娘娘的病大抵上是心病,吃那麼多藥也是無濟於事的,關鍵是要心態好些。奴婢今日去便是給荷妃娘娘開了一些平心凝氣的藥方,希望荷妃娘娘能夠好一些。”浣濱將隨身藥箱當中的東西一一的拿了出來,這些慣用的動作都是她從自家師父那邊學來的,時間久了就形成了一種習慣。
司徒倩瑤猜想到了冷紫荷的病症,隻是她也無從下手解決。後宮當中的人都在私底下說後她冷血,不顧及多年的姐妹情分,獨占了皇上的恩寵也不管荷妃的死活。有些事情卻也隻有她知道所有事情的原位,她想,有很多的事情早就已經在冷紫荷進入後宮之後就變了模樣,不論是誰對誰錯,她終究是不再認得了的。
當浣濱的手指貼到司徒倩瑤的手腕上時,她便微微的往後退縮了一下,“今個兒你的手怎麼是會如此的冷?”
“想來奴婢方才是去洗手了的緣故,為難娘娘了。”
浣濱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手掌往回縮了一下,畢竟她擔憂自己的行為會傷害到自家的娘娘。倘若是後宮當中尋常的嬪妃,許早就將自己給拖出去以宮規處罰了,哪還會像瑤妃娘娘那般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