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紫月欲言又止的模樣,司徒倩瑤便是猜到幾分其中的緣由,隻是淺淺的說了聲,“心中有什麼話憋著,倒是說出來吧。宮中是不是又有流言蜚語起來了?還是姐姐被我牽連到過得不好了?”
“也不是。”紫月站在門口有些躑躅,“宮中的人說,娘娘原本是璃珠國的公主。”
聽著紫月的話語,司徒倩呀忙碌的身影突然就停頓了下來,隨後她便低頭笑了起來,像是要將自己的心肺都給笑出來那般,“璃珠國的公主,莫不是那些嬪妃宮女都說我是璃珠國派到羅曼國當奸細的?”
她回頭用淩厲的眼神看著紫月,她的心中一陣淒苦,但是偏偏找不到什麼宣泄的出口,像是所有的情緒都被堵了起來,“這番的假設果真是很好。”
“娘娘。”紫月站在邊上低低的喚了一聲,可她發現這一聲已經喚不回自家娘娘那顆已經遠走的心了。
當初的時候,她也是有些稍稍的懷疑,隻是她們口中的那個奸細畢竟是自家的娘娘。她要全心全意的去信任真心待她好的人,而且她不相信那麼喜歡皇上的娘娘會做出背叛皇上和羅曼國的事情來,再說了,那被撿到的地圖她都沒有瞧見過,定然是有人栽贓嫁禍給自家的娘娘的。
站了許久的司徒倩瑤隻是低眉笑了笑,也沒有想要將這個話題接下去往下說。
此番的羅曼國恐怕是真的要麵對內賊和外敵了,隻可惜的是她偏偏就不是那個內賊,想來那個人應該就是南宮太尉了。璃珠國的公主,這個身份倒也是她喜歡的,若是兩國真的開戰了,興許她還可以作為一個談判的人質,可惜的是她對璃珠國卻沒有絲毫的感情。想來璃珠國有那樣的勇氣讓公主去敵國做內應,這個公主應該是沒有什麼地位的。
紫月小心翼翼的將這件半大不小的柴房細細的打掃了起來,這樣的生活不知道是要過多久,在到達湖心小島的時候小量子同她說要等。可是這個等字讓她的心變得空空落落了起來,她擔心的是那個時間的節點到了,她家娘娘對皇上好不容易才有的真心恐怕早就已經時間的流轉而消失殆盡。
原本這柴房隻是給一個住的,現在多了一個紫月就變得擁擠了起來。
後來司徒倩瑤想出了一個法子,將那張原本就殘破的桌子給掀了上頭的那一層東西,再去前殿當中弄了些木板過來,如此就在柴房當中多出了一張床,雖說看起來並不是那樣好看,但能夠容身就已經很好了。
由於紫月的到來,司徒倩瑤的生活質量也稍稍的變得好了起來,紫月會悉心的準備一些吃的食物。雖然在這邊隻有一個廚房被海棠霸占了去,但紫月還是想出法子在邊上搭了個露天能夠生火做飯的地方,雖說是簡陋了一些,但是用來度日還是可以的。
有時候慕容沉樂會送上一些吃的東西過來,大抵上都是司徒倩瑤所喜歡的,這樣的溫暖漸漸的就彌補了慕容雨澤的沉冷。隻是她依舊是很清醒的,畢竟她是一個對自己的心狠誠實的女子,再說了,她永遠都逃脫不了關於慕容雨澤的牢籠。恐怕就算是死她也是要被冠上慕容雨澤後宮嬪妃的身份,生生世世的被禁錮著。
司徒倩瑤有些迷離的看著麵前正在生火的紫月,她則是撿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很是隨意的模樣。她對生活的狀態是很容易適應的,就算是大富大貴也依舊是那樣的心性,若是沒有了她也是無所謂的心態,畢竟她是知道的那些浮華的東西放在她的身上是極為不相配的。
“娘娘,我們今天吃的稀飯桂花糕,你說好不好?”紫月仰著頭低低的笑著。
而司徒倩瑤隻是低低的應了一聲,俗話中的稀飯桂花糕就是拿桂花糕同米一起蒸煮的物件。紫月拿過來的米並不是很多,故而她們每天都要克扣著吃,這樣簡單的生活方式對於她來說也很是甘願的。
畢竟有哪個後宮的娘娘是可以同她這樣的,饒是能夠在一座近似荒蕪的湖心小島上好生生的過著生活。而她也早就已經忘記了,慕容雨澤是否會將她帶回去,她的心內深處對島外的生活是極其排斥的。
她終究害怕麵對的是那個用雙手掐著她脖子的男子,她惶恐的是她會忍不住將自己心中那些絲絲的傷口一層層的扒開來,像是一隻猴子一遍遍的看著。
從過去到現在,她始終都是一個軟弱的女子。
這一些,都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知道自己最不為人知的一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