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在這裏拐了個彎(七)(1 / 2)

在寧當鳳經受著錯誤選擇的痛苦煎熬時,衛雪峰和武華結婚了。那天雖然春雨綿綿,但是來了許多同事、朋友、親戚,大家都是喜氣洋洋。在紅都大酒店裏,穿著白色婚紗的新娘子異常幸福的依偎在衛雪峰的懷裏,手捧著一束玫瑰,共同走在長長的紅地毯上,接受人們的祝福。

日子平淡的如流水一樣。衛雪峰依然在偏僻的農村上班。武華卻因為種種原因被調回縣政府大院工作。他們也已經搬出來和家人分過。衛雪峰慢慢發現隻有一米五八初中畢業的武華是個“人精”。她比他小一歲,起初隻是一個打字員,但是憑借自己的勤勞、有眼色或者更多,不到一年她到了鄉計劃生育辦公室。她一不會看病,二不會拾藥,也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特殊的領導才能,但是在計劃生育委員會混的相當不錯。不到一年她變成辦公室的主任。九四年她結婚後不久,又通過她爸爸的老戰友回到縣城的計劃生育委員會,而且一來就是副主任。現在借調在縣委工作。她的目標就是正式成為縣政府的工作人員。她和衛雪峰的媽媽合不來,剛結婚沒有多久,就搬出來住在她們單位的房子裏。衛雪峰逐漸的感覺到她的盛氣淩人了。她總是在家裏指導著衛雪峰的工作。你需要和某某領導拉拉關係,或者這是個機會你要把握住,或者說你不能總是呆在鄉下,等等,令衛雪峰煩躁不堪。她從來不會以欣賞的姿態深情的注視著他,更不會無限深情的依賴和仰視他,好象總是對他不屑一顧。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

在秋末的空曠中,市裏和縣城甚至包括鄉裏,十幾個同在湖南當兵的戰友在“金煌”聚會。高天山親自主持。衛雪峰平時沉默寡言,但是今天很瘋狂,不停的說話和喝酒。別人敬他,他毫不猶豫,不讓他喝,他也喝,最後喝的一塌糊塗。晚上十二點多人家把他送回家,在樓下,笑著說:“我能自己上去,你們不用再送了。否則我老婆揍你們。”手扶著扶手,踉踉蹌蹌地回家。他深一腳高一腳的爬上台階。這是單身宿舍,下麵是車庫,上麵住著職工。他們家占了單位兩間房子,一間是臥室,一間做廚房。他在門口“嗵嗵”敲了半天門,武華沒有開燈,也沒有來給他開門。他沒有辦法,折回來想回媽媽那兒。秋風拂過他的臉和身子,他還是想吐,爬在混凝土的樓梯扶手上。吐完,又歪歪扭扭著在拐角處想扶住樓梯的扶手,但是手中很空,什麼也沒有扶住,身子一歪,便滾落下四、五米高的樓梯。接著的一切,他都不是十分清楚了。第二天,醒來時,隻是知道腦袋上縫了八針。腿也骨折了打著石膏。

武華匆匆忙忙來看他。臨走是對她婆婆說:“媽,這段時間我的確很忙,麻煩你照顧他吧。隻要我有空就來醫院。”衛雪峰還是無言,他的眼睛裏沒有挽留,也沒有哀傷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