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6環巫師點亮了水晶球。
氤氳蕩漾的術法光芒閃動間,遠方的魔法影像就已經呈現出來。那個失蹤的巫師麵無表情的出現在水晶球的中央,機械木訥的挪動著嘴唇。
“警告你們,這是對你們的一次警告式攻擊。如果你們不能滿足我的唯一要求,那麼更多更大的瘟疫將會在你們的領地爆發,所以請慎重考慮我接下來的要求。”說話的巫師明明口中說的措辭嚴厲,可眼神卻是空洞洞的:“我要求你們立刻交出這個可惡的巫師,否則等待你們的唯有戰爭!”
當那位巫師說到這裏,一個外表有些怪異的人類巫師影像就投射在水晶球內,並一閃一閃的提醒著眾人的注意。
如果死歌卡爾薩斯在場的話,他會發現,那個古怪人類巫師投影赫然正是他現在的化身模樣!
遠在千裏之遙的死歌哪裏知道,他親手締造的魔法造物已經對其恨之入骨,甚至達到了不惜與巫師們一戰的地步。
卡爾薩斯的入侵者身份,瘟女賽拉可半點不知。她所能留存的唯一記憶就是那個恐怖而痛苦的噩夢夜晚。在她的深心裏,那個毀滅了她一生的可惡家夥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巫師,因此她的報複目標也就鎖定在了那些巫師身上。
而卡爾薩斯對此還全然不知,猶自沉浸在與人的瘋狂爭鬥之中。
這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對手,竟然在他驅車穿越鐵林城後,在一個人流稀少的道邊攔下了他的車駕。
二話不說,那個率先動手的家夥就一擊打破了卡爾薩斯的偽裝。變形自我這個法術可完全經不住外力的打擊,在卡爾薩斯護體光罩彈出的同時,那個完美的巫師偽裝就消散了。
這不由得讓卡爾薩斯衝衝大怒,再也不顧忌什麼掩飾,拿出了自己的全部本事和那位找上門來的煉金術師對攻了起來。
是的,這位找上門來的家夥竟然是個稀少的戰鬥煉金師。
維萊恩弗?厄夜,地精,煉金術士裏精英中的精英。他的地精身份曾讓他被人廣為詬病,畢竟在大部分地區地精都已經成了愚笨、貪婪、弱小的代名詞。但是維萊恩弗?厄夜憑借著遠超常人的調製藥劑天賦,硬是成為了東地塔林協會備受尊敬的煉金大師。
這讓很多人懷疑維萊恩弗?厄夜是個出現了返祖現象的可怕遠古地精。
可是煉金帶來的也不全是好處。成百上千的燒痕——陰影與火焰的事故——毀壞著他備受摧殘的身體,讓他虛弱的根本無力遠行。
為了能夠自由行動,他捕獲並馴養了一頭可怕的食人魔作為自己的代步工具,並用神秘的藥劑實驗讓它變得神經麻木,身軀堅硬,體格強壯,轉化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重型鉸鏈卡車。恐怖的食人魔坐騎再加上維萊恩弗?厄夜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可怕煉金藥劑,他已經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殺戮狂魔。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頭腦簡單直接的煉金狂魔找上了卡爾薩斯,不但揭破了他的身份,還把其拉入了戰鬥狀態。
兩位高端施法者間的戰鬥瞬間就從人來人往的商道打到了遠方的叢林深處,隻把那個目瞪口呆的車夫托姆留在了原地。聽著遠方山林深處轟隆隆的法術雷鳴,這個普通的凡人車夫終於撐不過心裏的恐懼,這就想驅趕著馬車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惜任他如何揮喝鞭打,那兩匹駑馬都隻會在原地發抖,根本離不開半步。
急得滿頭大汗的托姆突然覺得後背一陣陰冷,倉皇回首間,一個麵色靛青,上麵布滿密密麻麻縫合線的可怕人頭正漂浮在他身後,冷冷的看著他。
真的隻是一個人頭,脖項以下完全是虛無的,就那麼靜靜地漂浮著離地三尺的半空。
就在托姆驚懼的想要吼叫出來時,兩道灰色的詭異光線徑直從漂浮人頭的眼中打出,一擊就噬空了托姆的頭顱。
無頭騎士賽爾提轉動著頭顱,發現沒有再留下什麼目擊者後,這才召喚出自己的身軀,緊追著那轟然作響的爆炸聲,衝入了叢林。
一路上賽爾提發現了無數東倒西歪的大樹和好幾處被草綠色煙霧氣泡籠罩的區域。他雖然沒有從那些危險區域中心穿過,可是途經時也沾染了不少彌散開來的古怪氣泡。這些東西落在身上,哪怕是他有著厚實堅韌的鎧甲護身,也有一種防禦被大量削弱的奇異感覺。
他留下來做些善後工作也不過才半分鍾時間,那兩個打出火氣的家夥就已經遠遠的把他拋在了身後,讓他放馬疾馳,也要穿行了10裏才在一處山坳附近發現了他們的身影。
才隻幾分鍾未見,兩個處於對峙中的家夥已經接近麵目全非。
死歌早已現出了本體,佝僂低矮的大蜥蜴模樣在巫師世界可找不到任何同類。不過此刻他更為淒慘的卻是那一身巫妖法袍,已經被那種草綠色氣泡腐蝕出了星星點點的破口,直接變成了搞笑的洞洞裝。就連他的本體也有多處沾染上了古怪藥劑,咕嘟咕嘟的不斷鼓起可怕的膿瘡,半個身軀都已經變成了黃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