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聲音越來越近,就連環佩的叮當聲也聽得到。顧硯菲從帷幔的縫隙中已經可以看得到進屋的兩人,正是剛剛坐在主座上的裴少夫人和溫道情。
雖然隔著重重帷幔,但顧硯菲三人的距離此時和裴少夫人溫道情兩人已經極近了,近到顧硯菲可以清晰的看得到裴少夫人迷戀的眼神和溫道情儒雅謙和的風姿。顧硯菲心下微微詫異,此時的溫道情,一點都不象要與有夫之婦通奸,反倒象走在廟堂上一般端正儒雅,象參加殿前對奏一般心胸坦蕩,象參加詩會一般舉重若輕。甚至連顧硯菲都不得不懷疑他懷裏的是別人的妻子,還是他自己的姬妾。不過很快這個懷疑就被兩人的對話打破了。
那穿著桃紅色紗衣的裴少夫人,此時臉也象桃花一般嬌嫩紅豔,眼睛裏仿佛能滴得出水來,她微微撇了一眼身邊的人,嬌嗔道:“冤家,無論何時總是這般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是讓人家又愛又恨啊!”
溫道情美人在懷,卻並不比抱著塊木頭更激動多少,他微微皺著眉淡然的說:“裴少夫人,這種話你恐怕不隻對一個兩個男人說過吧!就不必如此在在下麵前矯揉造作了。”
裴少夫人卻不以為詡,身子反倒貼得溫道情更緊了,癡情的說道:“沒良心的冤家,什麼夫人不夫人的,今後叫人家紅翹就行了,我這閨名可是少有人知的。外麵那些人怎麼能和你比呢。你是天上的月亮,耀眼高潔,而他們不過是水渠邊的爛泥,隻會讓人看著惡心。我也隻不過和他們逢場作戲罷了,從未加以過辭色,但我對你可是真心實意的喲。”她看了一眼不為所動的溫道情,又嬌笑道:“你雖然嘴上說不在乎我,但看你能為我嫉妒,我心裏還是說不出的高興。”
看著溫道情對裴少夫人的表白不但不感動,反而一臉漠然,顧硯菲心中覺得,這位溫翰林對裴少夫人並不怎麼上心,反倒是裴少夫人溫言軟語愛戀之情溢於言表,如果不是她演技極好,那麼肯定是這位作風看似放蕩的裴少夫人已經對溫道情溫翰林動了真情了。
見溫道情不為所動,裴少夫人不禁有些著急,又急著表白道:“如果你以後不喜歡我和屋外的那些人接觸,這類的聚會我再也不辦了,也再也不會和那些人見麵了,今後我身邊隻有你一個……”
溫道情卻打斷了她的話,不屑的說道:“裴少夫人言重了,在下有什麼立場過問夫人的私生活,夫人做什麼完全是夫人自己的事情,夫人也不必委屈自己,為在下做任何事情,在下擔當不起。”
裴少夫人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聽他說的這麼決絕,眼圈也微微有些發紅,委屈的說道:“我做這些,不都是為了我們兩個的將來。我現在心裏隻有你,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人了。”
溫道情麵帶譏誚的說:“裴少夫人,別忘記你是有夫之婦,在下也不會和你有任何的將來……”
裴少夫人聽他這麼說,不怒反笑,嬌笑的打斷他的話說:“死冤家,原來你還是妒忌啊!放心吧,我那死鬼丈夫現在已經身中奇毒全身僵硬了,礙不得咱們的事的,等再過一陣我便和裴家提出離合,量他們也不會為難與我,到時候……”
溫道情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厭惡的說:“到時候你怎麼樣也與我沒有什麼關係,想我溫道情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怎會與你這種****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