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失憶的少年,樂園的巫女 雷熾篇 虛假or真實の幸福(2 / 3)

雙手抱著雷狼少女,雷狂迅速下山將雷狼少女放置到了自己的住處,一路之上聽著雷狼少女那幾乎微弱蚊蟻的聲音不斷的呼喊著。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在沒有被任何雷狼看到的情況下,雷狂將雷狼少女小心的放到床上,為她清洗著傷口,麵對雷狼少女赤裸的胴體,雷狂清明的眼中滿是愧疚。

將雷狼少女包紮好滿身的傷口,迫於無奈,為了讓雷狼少女得到休息,雷狂將雷狼少女擊暈,至於山頂的雷熾,雷狂卻是沒有去管,不管遭受了什麼,都不是把這種等級的痛苦讓同族遭受的理由與借口,哪怕不是有意,也是無法饒恕罪孽。

讓人可悲可憐又可恨,偏偏除了痛揍雷熾一番以外,雷狂沒有任何辦法。

沒有理會那些詢問結果的長老們,雷狂回到住處,靜靜地坐在一旁,守著沉睡著的雷狼少女,妖怪強悍的體魄讓雷狼少女的身體早早地好轉了過來,隻是唯一令人擔心的是,雷狼少女的心。

翌日,雷狼少女終於清醒了過來,身體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了痛苦。

雷狼少女映入瞳孔的是床邊守夜的男子,或是有一夜通曉,眼前男子眼中有些許血絲,雷狼少女見到自己一直憧憬的對象就在自己的旁邊,卻是有幾分詫異。

雷狼少女看到了雷狂眼中的擔憂之色,於是,雷狼少女開始迷茫雷狂眼中的擔憂究竟是為了什麼,然後,雷狼少女反應了過來。

就在昨天,

她被那個醜陋的老人強暴了整整一天!

刺耳的尖叫與難以置信的痛苦聲帶著絕望響起。

所幸雷狂居住的地帶比較偏遠倒是沒有雷狼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事情。

“那個禽獸,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失去理智的雷狼少女躍下床榻,帶著未曾傷愈的身體意圖去找雷熾。

雷狂抱著了雷狼少女,任憑絕望的雷狼少女撕咬毆打著他,隻是靜靜地安慰著她。

突然雷狼少女停止了動作,含淚問道:

“你嫌我髒嗎?你覺得我髒嗎?”

雷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雷狼少女見狀嘶吼道:

“告訴我,告訴我呀......告訴我啊啊啊!”

雷狂緊緊地抱住雷狼少女,意圖讓她冷靜下來,回答道:

“不,你不髒,一點都不。”

仿佛是乞求著救贖一般,雷狼少女再一次小聲問道:

“真的不髒嗎?你真的,不會嫌棄我嗎?”

雷狂點頭道:

“不會。雷依,你永遠都不會髒。”

仿佛雷狂沉穩的話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一般,讓雷狼少女幾乎奔潰的內心又慢慢地愈合了起來,隻不過要做好完好無損卻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了。

淚水從雷狼少女的眸子裏滑落,帶著欣慰,心神損耗劇烈的雷狼少女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再次將雷狼少女放回了床上,雷狂歎了一口氣,說起來沒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他必須承擔主要的責任,在雷狂的想法之中,無論是天賦出眾的雷依還是一隻普通雷狼都沒有差距,但是他唯一不允許的是在另一方不是自願的情況下,這種事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但是,毫無疑問,他失敗了,雷狂再一次感受到了數百年前在妖怪山上的那麼無力感,無法挽回的無力感。

之所以讚同雷熾遷移到妖怪山下偏遠地區也不過是為了減少爭端罷了,但是,卻......

緊緊地握著雙拳,鋒利的指甲劃破肌膚,點點血漬從雷狂的雙拳中流下,雷狂卻仿佛毫無痛楚便,隻是默默地守在這位他未能保護好的族人與後輩身旁。

而從那日過後,雷熾雖然每日還是要看著遠方妖怪山那茫茫雲海大半天,卻終於是恢複了些神誌,到處走動了起來。

一開始,族內年輕的雷狼還是很詫異那位傳聞中的強大族長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不過片刻之後,心寬質樸的年輕雷狼們,也就不再糾結了。

在雷熾下山後的第一次族內會議結束以後,破天荒的,雷狂向雷熾問道:

“哥,雷依的事怎麼辦。”

提到這個,雷熾的眼中閃過濃濃的愧疚之色,道:

“給予她最好的待遇,最好的照顧,我會親自去乞求她的原諒,便是她要殺死我也沒關係。”

“族長不可啊,雷依現在既然已經是族長夫人了,已經得到最好的補償了,怎麼能還不滿足?還是早日產下下一任族長為好。”

族內長老卻不這麼認為,在他們看來族長才是最重要的,就算現在的族長已經廢了,但是他們根深蒂固的老舊觀念可不管這些,在他們看來下一任族長才是最為關鍵的。

雷熾下山便代表著一些事情無法掩蓋了,便是雷狂再有實力也不能阻止整個族群,族內高層早就知道雷熾之前的狀態。

再聯想到正是現在足不出戶的雷依被他們送上山以後才發生如此變故,雷依和雷熾發生了什麼的事情也瞞不住這些長老了。

雷狂以往都能靠自己的實力與話語權阻止著這些長老們或是想搶地盤,或是想引發爭鬥的想法。

然而這次在雷依身上的失誤所造成的,無法挽回的後果終於讓雷狂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該對這些長老們如此放縱,更不能讓他們帶壞雷狼一族的風氣。

年老的長老們也正是反映了那句,老而不死是為賊,他們心中早就沒有了年輕時的質樸,滿腦子都是些為了族群大義的想法。

雷狂身上龐大的妖力爆發,將一眾長老掀翻在地,隻見門外走入一群老少不一的雷狼,雷狂指了指身後自己挑選出的,還處在質樸之心的雷狼,語氣冰冷道:

“從今日其,你們的長老之位由他們接任。”

一眾長老剛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雷狂渾身的濃鬱殺氣震懾得不敢言語。

“現在,滾吧,你們自己做了些什麼你們自己清楚,你們還配身為雷狼一族的一員嗎!”

不過片刻雷狼一族的高層就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清理,不得不感歎妖怪的簡單幹脆,雷狼一族也全是些質樸之位,若換做人類怕是沒有這麼簡單了。

整個過程中,作為族長的雷熾沒有對雷狂的所作所為有任何意見

處理完了那位早已失去赤忱之心的長老們,雷狂眼神複雜的看著雷熾,麵對恢複神智滿心愧疚的雷熾,雷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隻能歎了口氣,道:

“你自己去找雷依吧,現在她很可能有你的孩子了,無論雷依想不想要這個孩子還是要殺死你,我都不會去管,若是你死了,我會接任雷狼一族選出一個新的族長。那些老的觀念再也無法傷害到雷狼一族的族人了。”

雷熾爽快一笑,明明已是行將就木的老者姿態,卻是讓雷狂感受到了從前的那個他,隻是少了份意氣風發,多了份時間的沉澱。

一身素衣的雷熾來到了雷狂的住處,輕輕的推開了門。

聽到開門聲的雷狼少女躺在床上,向門口看去,卻是見到了那個每天令她夢魘的身影。

雷依眸子瞬間被血色充滿,鋒利的指甲帶著強悍的妖力刺向了雷熾,雷熾勉強移動了身形,背後被開出一個大洞,卻是沒有傷到要害。

抓住雷依手剛想說些什麼,隻見雷依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手臂與雷熾接觸的地方,渾身劇烈顫抖了起來,像是回想起了那無盡的噩夢一般,竟是發狂般的尖叫了起來。

雷熾見狀急忙鬆開手臂,發狂的雷依頃刻之間將雷熾全身抓得千瘡百孔,無數盛開的血花濺射到了雷狼少女的身份,眸子被鮮血染紅的雷依突然停下了動作,呆呆地看著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濺上了什麼肮髒無比的東西一樣,用旁邊木盆中的水瘋狂地衝洗著自己。

雷熾一聲不吭,重重地跪倒在了雷狼少女的麵前。

蒼老的聲音帶著無比的誠懇,道:

“無論如何我當時做出了那種事罪不可赦,你放心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任何雷狼會找你麻煩,雷狂也會好好保護好你。”

渾身濕淋淋的雷狼少女重新抱膝坐在床上,似乎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到安全感,許久,雷依終於是平複了內心的波動,冷笑一聲道:

“現在來說這些有什麼用?認錯?便是你死了又能償還我什麼!”

想到傷心處,雷依止不住的哭泣著。

“因為你,毀了我的全部,我的一切,我愛的,我想要的,一切都沒了,沒了啊!”

“現在你這幅姿態是什麼?我是惡人?讓我成為惡人?”

在這種方麵女性永遠處在劣勢,雷熾起身,道:

“我明白了,無論如何你想要要求我怎麼做都可以,我會全力做到。”

雷依之前的確有過將雷熾殺死的想法,但是殺死一位老人模樣的雷熾,她做不到,哪怕這位老人做出了那樣的事,死亡並不能給予他任何的懲罰,於是她開口道:

“永遠別站直和我說話,我不想看到你的臉,永遠都不想。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永遠不要讓我想起那件事,永遠不要讓任何雷狼談起關於你的一切,關於那件事的一切。”

雷熾立刻將他一直直挺著的背部彎下並重重瞌了三個頭,滿懷愧疚道:

“對不起。”

隨後以彎腰低頭的姿勢退出了房間,隻餘下雷狼少女默默地抱膝做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雷狂進了屋子,為雷依擦去了臉上的血跡,雷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位受盡痛苦的雷狼少女,雷狂不傻,自然看得出雷依對自己的依賴和憧憬,但是雷狂的心早就屬於一個人,這一生都不會改變。

所以,雷狂隻能如同父親一般地抱著無助的雷依,讓她盡情地發泄著悲傷。

是夜,雷狼一族族內全員被召集在了一起。

雷熾以族長的身份宣布了一件事

從今日開始任何雷狼絕對不能談論到與雷熾和雷依有一絲一毫關聯的事情,如果發現直接驅逐出雷狼一族。

在兩隻雷狼違反命令被雷狂親自驅逐出雷狼一族之後,雷狼一族中再也沒有關於雷熾的話題出現了,有關於居住在雷狂住處的雷依相關的話題也同樣消失的一幹二淨。

隨後雷熾回到了山下,將一切需要出麵的事情都交給了雷狂,隻是處理一些公文,再也未下山半步。

最後雷熾親手將自己的臉刮得麵目全非再也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自己動手將麵部全部肌肉破壞得一幹二淨換做一般人怕是根本下不了手,隻是對於早就已經心死的雷熾來說,這是他對於被傷害的雷依而言,不足掛齒的補償與道歉。

雷狂在旁一直看著雷熾仿佛被設定好的程序一般一步步地完成要做的事情,一絲悲哀的感觸猶然而生。

不僅僅是為了雷熾的,更是為了自己的。

雷熾的心死了,難道自己的就還活著嗎?

沒有理會一如既往看著遠方的雷熾。

站在山頂,雷狂仰望著頭頂半月的天空,記憶中的那個影子再次出現在腦海中,覆蓋著整個天際,雷狂不禁問著自己。

‘我究竟為何還會活如此正常,同樣此生再也無法與心愛之人在一起,我卻,如此的積極地活著,積極的令我自己都有些厭惡了,就像走上了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的人生。’

低頭看著遠處火光閃爍的雷狼一族族地,雷狂無奈地笑道:

“或許是為了這群族人吧,要是連我也倒下,雷狼一族該怎麼辦,我的這些親人又該怎麼辦。”

‘便讓我用我後續的人生盡到一份應有的責任,用剩下的全部時間去銘記著她,用剩下全部生命去保護這個族群。’

‘這,就是我雷狂的一生,或許有些簡單而枯燥,隻不過這既然是我選擇的道路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椛。’

一轉眼便是三個月過去了,雷依也終於從之前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漸漸的,雷依學著和雷狂一起種花,一起下大將棋。

也是,這才是不過相當於人類少女年紀的雷依應該過的,充滿樂趣的生活。

開心的修煉,開心的玩耍。

隻是,一切卻終究猶如鏡花歲月般破碎了,就如雷狂所擔心的那樣,在雷依多次惡心嘔吐之後,無論是雷依還是雷狂都得認清一個事實,雷依懷孕了。

是夜,雷依獨自坐在庭院之中,雷狂為她披了件大襖,懂事的雷依早就在三個月的朝夕相處之中看出了雷狂心中一直埋藏著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別人。

不過既然雷狂沒有去找那個人,雷依覺得那個人不是和別的人在一起就是死了,雖然有些抱歉,雷依覺得時間長了,雷狂也許能接受自己,萬萬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懷孕了。

那日的那種情形卻是不是那麼容易淡忘的。

‘果然懷孕了嗎。’

那整整的數個時辰的折磨果然是即使反複的清洗身體也無法逃過嗎。

雷依有些自哀自怨。

隻不過很快,雷依心中的怒火與悲哀在雷狂寬厚的懷抱下漸漸熄滅,雷狂帶著長輩的慈祥道:

“雷依,現在的問題是,孩子你要還是不要。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幹涉。”

心地善良的雷依終歸還是無法對這麼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仔細的思考了,咬牙對雷狂說道:

“我無法剝奪他活下來的資格,但是我不想在他出生後成為他的母親。也不想和他以及那個家夥扯上關係,你會覺得我殘忍嗎?”

雷狂搖頭,摸了摸雷依的腦袋,直視著雷依有些茫然無措的雙眼,道:

“你已經足夠堅強了,這個孩子會好好長大,如果這個孩子會帶給你無時無刻的痛苦,你沒有必要去強迫自己,我會安排給予他快樂長大的環境,能給予他出生的機會,我知道你已經做到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