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算不算大事,西李選侍打了東李選侍一巴掌。
太子朱常洛和王安不在慈慶宮,西李與東李麵對麵相遇,雙方都不肯讓路,西李氣上心頭,給了東李一大嘴巴子。
東李坐地上撒潑哭鬧,任誰勸也不起來。西李哪管她這套,又是一通訓斥後,回了西宮。
魏朝當然是勸東李勿要再鬧,以免太子回來大家都不好看。
東李更是來勁,大嚷著要坐地上等太子來了後為自己做主。
魏四聽著魏朝的敘述到了事發地點,東李坐路中央,宮人們都遠遠地看著,不敢靠近。
“我先去見見西李選侍。”魏四對魏朝道,繞道而過。
西李選侍仍氣憤難平,大口喝著茶,見魏四進來,道:“魏四,那個小蹄子起來沒?”
魏四忙道:“還未起,說要等太子回來評理。”
“哼,以為太子寵著就無法無天了,當初若不是我把她帶進宮來,何來今日風光。”西李選侍越想越氣,“不用管她,讓她在那撒潑去,太子回來又能怎樣。”
魏四勸道:“雖說太子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對選侍製氣,但姐妹不合,實在影響慈慶宮的和睦。若要傳出去,不知會引來多少笑話。選侍應該知道,太子最厭惡這點。”
“你是要我去向她賠罪?”西李選侍目光緊聚在魏四身上。
魏四笑笑,“這個不需要。魏四可以讓她起來,希望選侍恩準魏四一試。”
西李選侍的目光滿是懷疑,“你說你可以?”
魏四道:“是。”
“那好,你去勸她吧。”西李選侍擺擺手,“我也不想事情搞得太大。”
“包在魏四身上。”魏四信心十足。
回到東李選侍那,魏四與魏朝一同過去。
“魏朝,你去把太子喊來。”東李選侍滿臉淚的痕跡,粉麵一塌糊塗。
魏四向前,行禮道:“選侍,魏四覺得還是不要喊來太子的好。”
東李選侍人見是魏四,“哼,你的主子怕了?”
“魏四是為選侍著想。”魏四未退讓,“若太子見到選侍這副模樣,恐怕不會憐惜,隻有厭惡。”
“你,你一個奴才胡說什麼。”東李怒道。
“魏四沒有胡說。選侍也知道太子的脾氣,最厭惡斤斤計較,無事生非之人。”
“你,你這個奴才說我無事生非?大膽!”東李手指魏四,嬌聲喝道。
魏朝忙上前假意訓斥魏四,“你胡說什麼,說選侍無事生非,膽子太大了!”
“選侍確實無事生非。”魏四很肯定地道,“本來就沒有事,何必要坐這地上不回宮呢?”
東李委屈不已,“她,她打我,這還不是事嗎?”
魏四搖搖頭,“她打你很正常啊,於公於私都不能算是事。”
“她,她憑什麼打我?”想起那巴掌,東李捂著臉,哭喊道。
“於私,她是你姐姐,長姐如母,哪個孩子沒挨過母親的打,這能算事嗎?”魏四很震驚地解釋,“於公,她先為選侍,是正宮。你不給正宮讓道,有失禮儀,用一巴掌來教育你,很正常,能算是事嗎?”
魏四這幾句話說出,東李在那一句話也說不出。
“魏四知道選侍就這樣起來有失麵子,已想好了法子。”魏四笑道,“稍後待我過來時,你起來便是。”
過了會,魏四手提馬桶走過來,臭味撲鼻。
“還愣在那作啥,快扶選侍回宮。如此之臭,萬一散到選侍身上,被太子聞見,誰擔當得起呢。”魏朝見此情景,意識到魏四意圖,高聲招呼宮女。
東李選侍身不由已地被侍女攙扶著回宮。魏朝大讚魏四,“弟弟,多虧了你。”
“哪裏,哪裏。”魏四謙虛搖手。
大事?梃擊案那麼大的事都因魏四而改變軌跡,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
聽完魏四的敘述,西李選侍不由掩嘴而笑,“好你個魏四,虧你想得出,竟然去提馬桶。”
“魏四本就提過馬桶,駕輕就熟而已。”魏四謙恭答道,並未因此而得意。
西李未再說下去,她覺得這個魏四不僅是個聰明人,更是今後可以倚重的人。
“魏四覺得選侍還是去看一下妹妹的好。”魏四道。
“為何?”
“畢竟是親姐妹,我相信選侍過去隻需一句安慰的話,比如‘還疼嗎’之類的,她從此會很尊敬您的。”魏四微笑道。
西李選侍帶著懷疑的心情到了妹妹處,隻問了一句,“還疼嗎?”
東李低頭抿嘴未答,但內心不斷翻滾著與姐姐來到慈慶宮後的一幕一幕。當她抬起頭時,已滿臉淚花,有委屈,有感動,似乎還有悔意。
晚上,魏朝喊來魏四,哥倆一起慶祝對這事的成功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