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鋌忙勸她莫要悲傷後,道:“老夫再想想辦法。”
“我看劉將軍對那狗監的態度有些曖昧。”與劉鋌分手回客棧的路上,邱邦屏提醒道。
秦良玉點頭同意,“我也看出。劉老將軍一向耿直,應不該如此,或許有難言之隱。”
邱邦屏道:“我覺得靠這方麵無法打通關節,隻有劫獄才能救出妹夫。”
“昨夜魯莽行事,未找到牢獄,卻致四弟和阿布受傷。”秦良玉不無悲傷地道,“千乘不在身邊,我可不想再失去你們。”此次來本隻想帶幾個武功強的侍女,但兩位兄長和四弟不放心,一定要同來。
“若是監衙內有內應,就好辦許多。”秦邦屏倒有些主意。
此話提醒了秦良玉,“久娃不是說隔壁那人去的就是監衙嗎?”
“那狗監手下能有什麼好貨,他來投奔,應不是善類。”秦邦屏搖頭道。
秦良玉秀眉緊凝,“明日先探探他的口風,再作打算。”
次日魏四下樓,邱掌櫃招手叫他到暗處,不說話直搖頭。
魏四一點即通,從懷裏拿出十兩給他,“邱掌櫃,我隻有這麼多,您可一定要幫忙。”
就這麼多,還住上房?邱掌櫃眼睛一眯,“這個嘛?!”
這時崔應元和久娃下來,在那喊道:“魏四哥,咋沒去監衙,與掌櫃鬼鬼祟祟在那作甚?”
魏四忙走過去,伸手對崔應元道:“借點銀兩。”
這是魏四第一次開口借錢,崔應元不太適應,扯著大嗓門問:“借錢作甚?”
“有沒?”魏四不回答,向他眨巴下眼睛。
崔應元根本不懂他的意思,從懷中掏出十兩,“這些先拿去,花完了再給。”
魏四本意是讓他哭窮,誰知這小子誇富,無奈接下,道:“沒事了,你們走吧。”
又過去把十兩給了邱掌櫃,作出很悲慘的樣子。
邱掌櫃搖著腦袋道:“好吧,我盡力。”
“多謝邱掌櫃。”魏四跟著又是一番感激。
魏四未與崔應元和久娃出門,而是回到房間。邱乘雲的名聲實在太差,自己這次的選擇是不是個錯誤呢?
秀蓮過來見他悶悶不樂,道:“魏四哥,如果不行,咱們還是回京吧。回京後你也別入宮,就在外帶著千金他們一起幹,一定成的。”
魏四沒答話。人都是要麵子的,回京已很沒麵子,回京還不入宮就別提麵子了。
“魏四,我家小姐叫你過去一下。”秦良玉侍女阿希在門口道。
魏四帶著疑惑走了過去,秀蓮欲跟進,被阻在外。
“秦姑娘喚魏四何事?”魏四見房內除臥床養傷的阿布外,就他們兄妹二人,而他們的目光都很嚴肅,不解問道。
秦良玉麵無表情地問:“魏四,你來重慶所為何事?”
“魏四本隻是宮中小火夫,受司禮監抬愛賞識,派到這裏。”魏四很有禮貌地答道。
秦邦屏帶著鄙夷的目光道:“恐怕是來這發財的吧。”
魏四沒有說出是避難,很糊塗地問道:“魏四是奉命而來,不知大哥此話何意?”
“哪個在外的礦監不是貪婪成性,橫征暴斂,殘害百姓?”秦邦屏露出不屑。
“魏四隻是底下做事的,哪有這等能耐?”魏四以攻為守,反駁道。
秦良玉使個顏色讓大哥閉嘴,淺笑如花,配上鮮紅衣裳,更是嬌媚而不失英武。“聽說你要投奔邱乘雲?”
魏四不敢隱瞞,“是的。”
“邱乘雲惡毒狠辣,可不好相處呢。”秦良玉似乎想把魏四引到某個方向。
“魏四之前在京城宮裏,不知這些。”
“你是閹人?”秦良玉不禁問道。
魏四苦笑答道:“不錯。”
“沒根的主沒有善類。”秦邦屏在旁氣憤地道。
類似的話魏四曾在利瑪竇口中聽過,又是苦笑,“人之本性才是根本,與有根無根沒有多大關係。”
秦良玉感覺這魏四和一般閹人有很大不同,從桌上拿過個包裹打開,內有金銀首飾數件。然後道:“你如果能幫我辦事,這些就給你。”
魏四臉色巨變,氣憤甩袖,“秦姑娘真是小看魏四。”轉身出屋。阿希欲攔,秦良玉笑著擺手製止。
“看來沒戲。”秦邦屏也很氣憤。
“我看有戲。”秦良玉的判斷完全相反。
有戲沒戲,演過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