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多餘(1 / 2)

今夜無月,兩輛馬車先到,頭輛駕車者是宋二剛。

“龐公公、劉公公,請。”馬掌櫃和那叫守才的早就候在店外。

龐公公、劉公公分別從車上下來,急匆匆地走入。

不一會,一群黑衣黑褲的人來到,開始驅趕胡同內乞丐。

“我們一直在這的。”當兩個黑衣者來到魏四他們前,喝令離開時,費千金不服氣地道。

黑衣者一拍腰間插著的刀,厲聲喝道:“走不走?”

魏四忙擺手慢騰騰走出胡同,胡同口亦有黑衣者,將他們驅趕。

其餘乞丐都罵罵咧咧地走遠,隻有魏四他們躲在不遠處。

從南又過來群人和兩駕馬拉大車,車上裝著許多大箱。走在中間是位二十出頭的清秀公子,身穿白衣,在黑衣者之中特別鮮明。徐鴻儒走在其旁,黃胖子則與數十人護在車旁。

胡同口留下幾人隱在暗處警戒,眾人與車進入。

約過兩個時辰,先到的兩架馬車出了胡同向北,恰好過來一隊夜巡士兵,將車攔住。

車上人未下車,拉開簾子說了幾句,這支隊伍隨即調轉方向,繞開此處。

不一會黑衣人們簇擁著白衣青年從胡同內走出,向南而去。後麵兩駕大車已空無一物。

待他們走遠,魏四深呼吸口氣,道:“行動。”四人從懷中掏出塊黑布蒙住眼睛以下,緊握短刀,入了胭脂胡同。

“我與千金進去,你倆在外策應。若有變故,你倆盡早脫身,不要滯留此地。”魏四最後交代道。

敲幾下門,裏麵立刻傳來夥計聲音:“誰呀。”

魏四鎮定答道:“聞名不如見麵,香客來自四方。三教應劫,白蓮浮起。聞香教王教主座下弟子肅寧黃九斤奉少教主之命有小事求見紅封教友。”

門打開,魏四右手迅速抓住夥計衣襟,左手橫短刀架在他脖上,輕聲道:“不許叫。”

夥計怔住,魏四左手一旋,刀柄猛擊其頭顱,將他擊暈,進入店內。

店內的胭脂水粉不是目標,魏四與費千金走進裏麵小屋,無人。推開後門,猛然一片光亮。

這是一間四合院,在房間圍繞的院中,紅燭通明,不下二十人正跪地拜著中央被香爐圍繞的驪山老母像。

“何人?”馬掌櫃轉頭厲聲喝問。

敵眾我寡,隻有撤。魏四馬上轉身對費千金道:“撤。”

這一瞬間,那馬掌櫃一改往日孱弱,一躍到了魏四身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樸刀,砍了過來。

魏四對費千金喊了聲:“快跑。”轉身欲用短刀去擋,轉念一想自己這刀怎能抵得住,便使勁甩向馬掌櫃。

馬掌櫃不得不揮刀擋掉。魏四趁這功夫將後門一閉插上,為逃跑贏得多些時間。

“這邊。”紅封教另一護法李守才已帶人從院大門繞了過來。

馬掌櫃連續幾腳將門踢開,衝進,見魏四已無蹤影,縱身追出,卻見胡同裏也無人。

李守才與其他人趕到,“跑了?”

馬三道點點頭。

“此地已被發覺,要趕緊轉移。”李守才道。

“我叔無子嗣,獨自在磚塔胡同那處老宅,可以去那。”馬三道想了下,道。

魏四跑了很遠,見未追來,方才停下,扯下黑布,氣憤地坐到街邊。突然覺得此處有些熟悉,細看不禁苦笑,竟是“雨嬋堂”。已過子夜,睡意濃烈,魏四閉目。

睜眼時已是天亮,各家店鋪都已開門大吉,“雨嬋堂”卻毫無動靜。

魏四走到隔壁那間布鋪前,問正清掃鋪前塵土的夥計,“這家藥鋪為何還不開門?”

“老祖母去世,回鄉安葬去了。”夥計答道。語氣悲痛,看來那祖母平時行善,街坊鄰居都曾得她恩澤。

不會吧?魏四不敢相信。那老祖母多麼健康,那雙眼睛多麼銳利,怎麼說走就走了呢。若沒有她,我將還陷在皮膚潰爛的痛苦中。想到這,他到鋪前跪下連連磕頭,寄托哀思。

那個夥計看到後低聲歎道:“老祖母為人真好,連個乞丐都受過她的恩惠。”

“魏四哥。”費千金、小馬和小虎來到他身後。他們三人循著魏四留下的暗號,找到這裏。

魏四站起,語氣略帶悲傷,“走,回吧。”悲傷不是因為昨夜計劃的落空,是因為那位老人的離世。

沒走多遠,有個似乎相識的身影急匆匆擦肩而過,魏四不覺停下回頭。是個年輕書生,那日廣寧門魏四從宋二剛手中救出的那個書生。

“滾開!”過來六個青衣小帽之人,顯是官宦富人府上的家丁,對擋在前的魏四喝道。

狗仗人勢。魏四壓住怒火讓到街邊。

那六個家丁象是追趕什麼人,急切地向前。魏四略想下,對費千金三人道:“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