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因為嫌姿勢太累,便把沈夕夕撲倒在床上。因為沈夕夕的掙紮,他鉗製住她,語氣沉沉地說:“夕夕,咱們是夫妻,應該齊心對外,而不是一天到晚地,咱們倆吵個不停、鬧個不停……”
慕修遠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手機就響了,手機正好離沈夕夕不遠,她也正好別著腦袋,就看到了上麵的備注是Usain。
慕修遠沒有再和她說下去,而是鬆開她的手,急匆匆地去了客廳接電話。
沈夕夕不知道慕修遠和尤塞恩之間還有什麼事,要回避著她,便小聲嘟囔了一句:“你就是在我跟前說,你總是和尤塞恩說英文,我也聽不太懂。資本家的防備心就是重!”
沒了慕修遠的幹擾,沈夕夕很快就裝好了行李箱。她拉著行李箱走出臥房,剛走到客廳,在客廳打電話的慕修遠就大步跨著繞過她,走進了臥房,還關上了門。
沈夕夕氣咻咻地努了努嘴,眼神洶洶地瞪了一眼緊閉的臥房門,氣得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的念想都沒有了。
她拉著行李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盯著平靜的海麵,蔚藍的海麵傾撒了金般的光芒,很是絢麗奪目。
雖然海麵平靜,沈夕夕的心裏卻是波瀾壯闊地翻滾個不停。她覺得自己很傻,總是被最親近的人騙來騙去。慕修遠連跟尤塞恩打個電話,都要躲避著她,她又不會竊取他的商業機密,又不會偷賣給他的對家。他為什麼要這樣防備著她?
她很想和慕修遠大吵一架,可是她沒有理由和慕修遠吵,一個商業人士,理所應當這樣防備著任何人。
別人隻是商業保護意識強了一點,她總不能因為這件事去跟慕修遠大吵大鬧吧。
如果慕修遠對她脾氣不好,她還能因為一點小事跟他吵一架。
但是,慕修遠除了會欺騙她,現在真的是對她耐心十足,脾氣也好到不行。
可她就是生慕修遠的氣,說不上來為什麼生慕修遠的氣。隻隱約覺得,自己失憶、自己害怕想起來以前的事,都是因為慕修遠。
她心裏還有另外一個沈夕夕,那個沈夕夕對慕修遠又愛又怕,怕慕修遠會討厭她,會恨她。
她已經快要被零零散散想起來的這些零碎回憶給折磨瘋了,尤其是關於孩子的這些回憶。讓她對慕修遠恨不得,愛不得。
獨自想了半個多小時,去車站的車準備好了,服務員也進來候著幫二人拿行李箱。
沈夕夕不想再一個人胡思亂想的生悶氣,便氣咻咻地衝到臥房,想要讓慕修遠把當初他被綁架時的情景都說一遍,把他們談戀愛的細節都說一遍。
她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可她想知道,當初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等沈夕夕走進臥房,才發現,慕修遠是真的很忙。
他已經沒有在接尤塞恩的電話,而是在邊換西服,邊在開電話會議。看到她氣咻咻地走進來了,他停下了係扣子的手,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機,捂住了電話的話筒,柔聲問她:“夕夕,怎麼了?”
沈夕夕本來是一腔的怒火,可見得他這麼忙,就不忍心打擾他工作、找他吵架,便怒了努嘴,小聲抱怨道:“一個大男人出門怎麼那麼麻煩,你快點收拾,服務員都在等著拿行李箱了。”
旋即,又不滿意地瞪慕修遠一眼,氣咻咻地出去了。
慕修遠匆匆地結束了電話會議,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在行李箱裏,拉著行李箱走到客廳。沈夕夕已經是雙腿岔開的姿勢,坐在了行李箱上。
酒店服務員過來接他手上的行李箱,慕修遠示意服務員隻拿著他的行李箱,然後拉著沈夕夕所坐的行李箱拉杆走。
沈夕夕本來是在想事情,才沒有注意到慕修遠已經出來把他自己的行李箱遞給了酒店服務員。
她看到慕修遠的手拉在她的行李箱拉杆上,就想要下來,慕修遠的另一隻手卻按住了她,淡淡笑著:“走路多累,你就這樣坐著,我拉著你走。”
沈夕夕噘嘴,不理會他的溫柔討好,卻也不下來。
任憑他拉著行李箱出了酒店房間,進了電梯。
到酒店大門口時,沈夕夕先從行李箱上下來,坐上了車。
慕修遠卻被匆匆趕來的尹天星攔了住,遂跟著他到了後麵的車上。
為了節約時間,慕修遠讓司機發動了車子,去車站的路上聽尹天星彙報他調查出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