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地室裏到底關著什麼人?”謝安世問,他父親大費周章地用毒煙殺人,樓子規這麼大張旗鼓地搜園,謝安世就算是個傻瓜,也能覺出來花園地室裏關著的人不簡單了。
謝太師擺了擺手,閉目靠在椅背上。
“傷父親的到底是什麼人?”謝安世又問。
拆牆砸人,這樣的力氣謝太師隻在當今聖上那裏看見過,不過凶手是不是寧玉已經不重要了,對一個快死的人,何必再去糾結這個人是好是壞呢?
“府中有奸細,”謝太師閉著雙眼道:“為父到了今日也沒有查出這個人是誰。”
謝太師都查不出來的事情,謝三公子就更不可能有辦法了。
“難不成府中的人都要換掉?”謝太師低語了一句。
饒是謝安世是個冷血的人,聽了謝太師這話都感覺毛骨悚然了,他父親的這個換掉可不是發賣再買新人的意思,這可是要殺的意思,太師府上上下下近千號人,全都要殺?
謝太師將話說出口後,自己又搖了搖頭,這個不可能,謝家的下人裏有大半都是家生的奴才,這些人儼然已是他謝氏家族的一部分,如何殺換?
“父親,”謝安世呆站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謝太師道:“那個豔紅落到了樓子規的手裏,會不會……”
謝安世話沒說話,就被睜開雙眼的謝太師冷眼相看了,謝三公子的後半截話噎在了喉嚨裏卡住了。
“豔紅,”謝太師念一遍這個名字。
謝安世都做好準備,再跟自己的父親解釋一遍,他看不上豔紅這個女人,沒想到謝太師念一遍這女人的名字後,便又將眼睛閉上,什麼話也不說了。
雨夜的街頭,將豔紅橫放在馬鞍上的禦林軍突然“啊”的慘叫了一聲。
樓子規忙停了馬。
寧小藥回頭看的時候,就看見豔紅腰身彎曲成人類不可能達到的弧度,如同蛇類一樣,整個人纏繞在了禦林軍的腰上,“美女蛇?”寧小藥看傻了眼。
“小心,”影風喊了一聲。
樓子規拔刀出鞘,寧小藥聽見了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幾根顏色碧藍的細針被樓督師手裏的戰刀阻擋,掉在了地上。
“該死的,”方堂縱馬就到了豔紅的麵前。
隻是還沒等小方將軍揮刀,豔紅和被她纏住的禦林軍周身就傳出了一股,讓人頭暈目眩的濃鬱花香。
“是毒 !”有龍禁衛大喊。
方堂抬臂膀就捂住了口鼻。
豔紅趁著眾人都在掩口鼻避讓的時候,人從禦林軍的身上滑下,落地之後,就往香紗胡同的方向快速跑去。
正想下令追的樓子規就感覺懷裏一空,低頭看時,寧小藥已經跑到了跌下馬的禦林軍身邊。
“有毒啊!”影風見自家聖上就這麼一頭衝進了毒氣中,差點沒瘋了。
“沒事,”寧小藥一邊拽住了禦林軍的手,一邊喊:“我百毒不侵。”
眾人……
飛奔中的豔紅後背一疼,一隻短駑穿透了她的身體,紮進了她身前的木樁上。豔紅腳步一踉蹌,跌在了地上的積水裏。
樓子規放下了手裏的弓弩。
“別追,”在眾人要策馬去追之前,寧小藥喊道:“她會用毒,去了中毒怎麼辦?”
禦林軍被豔紅一口咬在了左臂上,這會兒整個左臂都黑紫著,寧小藥卻隻能先顧著他腫脹的喉嚨,豔紅第二次使的毒,讓這禦林軍的咽喉腫脹,寧小藥再遲跑來一秒鍾,這個年輕人就會因為窒息死去。
“死女人,你會用毒就了不起了?”寧小藥衝豔紅罵:“被謝安世抱一回,你看你家謝來寶還要你不!你還跑?趕回家吃藥嗎?傻叉!”
眾人……,不跑這女人才是傻子吧?
豔紅從地上爬起,手捂著傷口往前繼續跑。
“你等著,”寧小藥繼續喊:“我一會兒過來,我揍死你!”咬一口就能讓人中毒,身子抖兩抖就全身放毒氣,這樣的人還能留嗎?!
豔紅的身影消失在街口。
腫脹的喉嚨消了腫,又能正常呼吸了,禦林軍張大了嘴大口呼吸著。寧小藥速度將手按在了這禦林軍的手臂上,年輕人黑紫色的手臂開始一點一點地恢複正常膚色。
樓子規走到了寧小藥和這禦林軍的麵前。
“沒事了,”寧小藥拿開了自己的手,事實證明她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神奇的存在,心情很好的寧小藥,當著樓督師的麵,拍了拍年輕禦林軍的臉,關心道:“要我拉你起來不?”
沒等這個劫後餘生的禦林軍反應,樓子規拎著寧小藥的後衣領子把人給拎起來。
寧小藥仰著腦袋看樓子規,問了句:“發生什麼事了?”突然之間她從這人的身上感覺到了殺氣,這是什麼個情況?
周圍的眾人全都挪開了的視線,聖上沒發火,那他們就當沒看到這一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