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微微一笑,打破這靜謐的氛圍,“紅衣,君兒的傷勢我也是無能為力了,隻能看她自己能不能創造奇跡了。不過,聽說白首老人除了善於煉器之外,他的白首山上有一寒潭,要是在那裏養傷的話應該會增加恢複的可能性。”
紅衣娘子起身看了二長老一眼,“二哥,您還是跟我再去看看君兒吧,那個孩子要是真的不能痊愈恐怕是·····”紅衣低著頭默默的歎了口氣。
二長老無奈的起身,他行醫數十年又怎會看不出風冉君的傷勢,說有奇跡也是安慰人罷了。五長老也跟著站起身,“我還沒見過那個名動陂陀大陸的明珠公主呢,今日正好過去看看吧。”
大長老看著其他四人出門,也跟著後麵過去了。他也想看看那個明珠公主,不為了她名動五國四城的事跡,隻為了她是那個人的女兒。他想看看當年驚采絕豔的風兮語到底能生出來個什麼樣的女兒出來,是不是能比的上他的徒兒風亦鸞。
從風冉君房內走出的鳳朝峰的五位長老難掩臉上的驚奇和喜悅,原本被斷定無法接續的經脈竟真的發生了奇跡,一日之間竟是自行恢複了。這讓年近耄耋的幾位長老心裏充滿疑惑,二長老的醫術他們是信得過的,不可能檢查錯了,可是恢複好的經脈也是二長老檢查出來的。紅衣娘子也是滿臉疑惑,隻不過她疑惑的是明珠公主為什麼這麼快就讓傷勢好了呢,難道她已經查出來真正的凶手了。
幾人臉上的疑惑很快被前方湖中央亭子裏的琴音吸引了,那琴聲沒有大海的遼闊,沒有高山的仰止,隻是斷斷續續的,平平淡淡的不成調子的撥弄,那樣的調子卻是把人的內心真的放空了,仿佛身處無人的山林,聽到的是靜謐而又偶爾響起的不明之聲。沒有曲調卻是真的心靈之樂。一陣風吹過,亭中央撫琴的女子現在了遠處的眾人麵前。即使再遠,那身飄渺不似真人的氣息還是傳到了遠處眾人的感官中。向來淡漠的二國師手緊緊握成拳,為什麼他感覺到了與那個人相似的氣息。徐徐的風吹過,吹起了亭子邊的白色圍簾,圍簾飄動,亭內一身素色衣衫、飄渺氣息的女子仿佛隨時會隨著圍簾被風兒吹走。
二國師的指甲刺進了手心,他狠命的抑製住自己跑上前抱住那人的心思。那不是他一直保護的信仰的人啊,那個人也是在這樣的天氣裏,就是在這個亭子裏聽到了自己的大女兒拋下整個鳳朝峰的消息而溘然離世的。那天她彈的是什麼曲子,也是這樣的沒有名字的曲子吧,隻是確是她的離世之音了。原本他是最喜愛那個溫柔善良又聰慧明識的大小姐的,因為那是她的大女兒,也是她最喜愛的女兒。可是就是這個女兒的決絕離家讓那個他愛了一輩子的人去世了。即使他醫道超群又能如何,他還是不能把已經死去的人醫活啊。
“沒想到明珠公主的琴藝已經到了這麼高超的地步了,當年我可是二十多歲還沒有達到這麼高的水平呢。”紅衣娘子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琴案前的明珠說道。
明珠微微一笑,“三長老謬讚了,明珠見過各位長老。”明珠向其他幾位長老欠身行了個禮,畢竟這是在鳳朝境內,她不會愚蠢的擺自己的公主架子。
五長老眼神冰冷的看著一身素色衣衫的女童,聲音冰冷“當年的老峰主可是十歲就達到了這種水平了,有什麼可稱讚的。”明珠聽著五長老明顯冰冷的話語,知道這個五長老怕是有些恨自己母後了,也不辯駁隻是微微一笑的回應著。
二長老滿眼複雜的看著一臉溫柔而又疏離笑意的女童,真的和前峰主很像,除了那隻能算得上清秀的容貌之外,那氣質以及疏離而又溫柔的笑意都跟那個人那麼的像。他怎麼忘了呢,這個孩子是她的孫女啊,孫女像外婆又有什麼奇怪的。二長老心裏默默歎了口氣,緩聲開口道,“聽聞明珠公主精通醫術,不知君兒的傷突然轉好是否跟公主有關?”看著那麼相似的人在身前,二長老還是不敢大聲說話,唯恐嚇壞了身邊的人。他愛那個人已經成魔了吧,怎麼看到相近的氣息禁不住想流淚呢,要是那個人沒有死該是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