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願麵對他依舊張開眼睛,病房裏沒有人,這也不是他常住的醫院,把床墊高,穿著水藍色病服的他臉色顯的更加蒼白,看著窗外飛過的鳥兒,心裏有絲羨慕,他從來不知道跑動起來的風是什麼感覺。
“醒了?”月諾抱著一大束太陽花走進病房,花溪澤心裏清楚他能住進這醫院應該也是月諾安排的。
“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吧。”
“三天。”花溪澤喃喃自語,他從來沒有那麼快就醒來過,“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再過兩天吧。”月諾把燉的中藥遞給花溪澤,早已經習慣了那味道,花溪澤接過一口口的喝著。
“我還可以繼續上學嗎?”花溪澤淡淡的問。
月諾卻能聽出他嘴裏的期盼和懇求,也許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跟一個小女孩求什麼會覺得很奇怪,可是她是月諾,所以他問了。
“我已經幫你辦了轉學手續,銀華的建築係也是一流的,我哥和露西姐都在那裏也好照應,我也已經申請了那裏的高中,我給你辦轉學的時候,你那導師跟我擰了好久不肯放你這個高材生。”說到那導師月諾皺了皺鼻子,她可是很有耐心的周旋了大半個小時的,要知道她月諾什麼不缺就是卻耐心。
“怎麼了?”月諾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自作主張讓他不開心了。
花溪澤搖頭:“隻是有些可惜了那片花圃。”
“再睡會。”月諾替他把床放下,掖好被子。
花溪澤做了個夢,夢中的他能跑能跳,騎著自行車後座上坐著一個可愛的女孩,她肆意的笑臉大聲嚷著要送給他全世界最美的太陽花,花溪澤被窗外的陽光恍醒了眼,身邊的月諾靠著床睡著了,手邊是一大堆的複習資料,想起了她說申請了銀華的高中,他記得程宇說過月諾的一直不願意上課,每次考試都靠零分,加上才初二的月諾申請高中班就意味著需要跳級,一陣風吹過,吹來淡淡的清香,一片五彩的顏色跳動在眼前,花溪澤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開被子沒有驚醒睡夢中的人,推開病房,墨七想要開口叫他,被他製止了。
那一片太陽花圃在陽光清風下泛著五彩的光芒,美好的猶如愛麗絲仙境。
“主子說花少爺喜歡太陽花,連夜讓人從法國移植過來的,本來以為會來不及,哪知花少爺一覺就睡了兩天。”墨七恭敬的訴說證實了花溪澤的猜測。
盯著月諾沉靜的睡臉,他花溪澤何德何能讓她如此對待,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心性,輕撫她的臉頰,手下的柔滑的觸感讓他的心柔軟,麵對一心對人好的月諾沒有人能夠抵抗的了,花溪澤慢慢收回手,可是他注定給不起她任何東西,即便是心痛,也要不起,連續兩個深呼吸,穩住自己有些紊亂的心緒,等待平複自己的情緒,月諾伸出手抓住他悄然收回的手,睡了一覺後精神好多了:“手有些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