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諾望著他清瘦的背影,心不自覺的抽痛,為何他可以這麼直白的把自己的傷口在別人麵前剖開:“浪費時間也是我的事!”一片梧桐樹葉自月諾眼前飄過,她伸出手接住,捏在手裏把玩,嘴角帶著恣意的笑容,十五歲情竇初開的年紀,張揚的談戀愛也是她的權利,誰說不呢?

黑崖被請來整改道森集團,已經九歲的黑小竇依然很黏父親,原本應該上學的時間,就因為和同學無法相處而長期輟學在家,把女兒疼進心坎裏的黑崖當然不會逼著自己女兒去上學,不上也無所謂,當一輩子文盲也養得起。

“小竇子,來讓姐姐捏一下。”月諾看到黑小竇腦袋裏的惡魔神經又開始發作了,就跟看到月初一樣。

黑小竇乖巧的讓她捏,不是因為月諾捏不疼,月諾下手哪有不疼的道理,而是她看中了月諾手上那裝冰激淩的一次性碗:“諾姐姐,捏完了你能不能把你手裏的小碗送給我?”

月諾揚了揚手上的碗,笑的露出一排牙齒,在黑小竇很想要的圓餅眼的注視下搖搖頭:“不!行!”

“為什麼!反正你也是要丟掉的。”黑小竇不服氣的嘟起嘴。

“丟掉也不給你!”月諾跟黑小竇斤斤計較,弄哭小朋友是她的優點,別阻止她把優點發揚光大。

黑小竇圓餅眼泛著委屈,看到爸爸和程宇哥哥一起走進來,操著小短腿委屈的跑過去:“爸爸,諾姐姐欺負我。”

“黑叔,你家小竇跟她媽一個德行,不,比她媽還摳!她是不是你親身的,怎麼一點都不想你。”

黑崖心疼的抱起自己女兒,一腳踹過去,月諾險險閃開:“你才不是你媽親身的!小竇乖,姐姐怎麼欺負你了?”

“小竇想要那個碗。”

黑崖瞥了一眼月諾手上的碗,上麵印著喜羊羊,小孩子都喜歡這種卡通動物,黑崖是這麼以為的:“小竇不要哭,改天爸爸給你買一卡車的喜羊羊碗回來。”

“不要!就要諾姐姐的那個,反正她也是要丟掉的,丟掉多浪費啊,我可以撿回去以後給小竇子做碗用,這樣就可以不買碗啦,買是要花錢的,我們可以把錢省下來放保險箱裏。”

黑崖:“……”

月諾咬著勺子抱著肚子躺在沙發上打滾,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黑叔,你太看得起你女兒了,哈哈哈哈。”

“笑夠了沒!節約也是種美德!”雖然小竇是被自己妻子教育過頭了。

月諾豎起來,擦掉眼淚:“黑叔,我可以理解你強裝鎮定的表麵下那無奈的心酸。”

“爸爸,你也覺得小竇子這麼做是對的對不對?”黑小竇聽到自己爸爸誇她,滿臉笑意,她就知道會被爸爸表揚的。

黑崖覺得如果此時此刻自己點頭女兒一定會更加覺得這是一種正確的價值觀而發揚光大,如果搖頭,他有不想看見月諾得意的嘴臉,所以幹脆抱著自己女兒離開,到了房間再機會教育。

程宇無奈的看著自己妹妹,想著今早接到小漓的電話,明明就是想飛過來找小妹,偏偏還在死要麵子的想為自己找個合理的借口:“別笑了!黑叔怎麼也是長輩,給點麵子吧,你應該去看看溪澤,他站在花圃裏臉色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