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紗布碘酒啊!”爸爸吼道。
媽媽說了聲“好”之後,鼻涕和淚都沒抹掉就慌張地站起身來,拿碘酒去了。
……
家庭的壓力,讓黃帆在武館中找到了傾訴的可能。
某天武館樓下,大家訓練完後紛紛回家。
黃帆站在古蕭麵前微笑著。
“不要跟我說你不認識我,我都來了好久了啦。”
古蕭摸著頭憨笑著,沒有說話。
“豬腦袋啊。”黃帆假裝生氣道。
這,是她第一次與古蕭對話。
……
某天古蕭送黃帆回家路上。
“到六月我生日,想好送我什麼禮物了嗎?”黃帆問。
“還早呐。”
“陽曆19號,陰曆21號,你選一個吧。”
“呃……”
“要是給兩份禮物的話,我不會嫌棄的。”
古蕭沒有接話,繼續憨笑著。
……
某天晚上,黃帆在被窩裏拿著家裏的無繩電話躲在被窩裏
“晚安啦,希望能在夢裏見到你。”
黃帆掛斷電話後,另一頭,古蕭躺在床上,拿著手機的手像是用盡了力氣,手機隨之掉落摔在床上。
……
甜蜜沒有持續多久,黃帆便感到了乏味。雖然跟古蕭依然保持著朋友關係,但對自己變得稍有冷淡古蕭並不能滿足黃帆的某種渴望,她隻好另尋知己。
今年暑假中的一天,賣手鏈的地攤前。
“你給自己也買一個,就當買的貴了點,就不會太心疼了”。
尹伍一時語塞。
“買一對不就行啦!”
……
古蕭和尹伍紛紛離去,但黃帆又等來了森建義。
那是今年暑假,與森建義第一次見麵。黃帆一臉笑容地快步追上,用手拉著森建義的衣角一起走了起來。
“今天真是多謝了,趕走了那個人”
“哦~嗬嗬。”森建義也稍有害羞地笑著。
“其實當時,我也是小脾氣一上來就擋在他麵前了,然後瞬間就後悔這麼衝動了。多虧了你。以後你就罩著我吧。”
“哦~嗯~”
“那我就認你當我老爸了,以後要繼續保護好你的女兒哦!”
……
借著古蕭,黃帆成功地約到了森建義。
某天商業街上。森建義一臉煩躁。
麵前的古蕭,身著一個黑底的手骨圖案t恤,他帶著一臉不好意思的憨笑。
而旁邊,是身著樸素條紋衫、正高興地笑著的黃帆。
不久之後回到家中,身著樸素條紋衫的黃帆提著一個購物袋,低著頭站在媽媽麵前。
她正被媽媽很凶地罵著。
“衣服不夠穿嗎?還買?買這麼多是要勾引誰去?能不能體諒下我掙錢的辛苦?”
……
自己與森建義越來越近,但與其他人也逐漸疏遠。
班裏,課間,周圍同學有說有笑,而自己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這種孤獨的場景,經常在黃帆的身上上演。
……
不僅是同學,槍棒社中,她也能感受到這種孤立。
某天槍棒社的場地中間,一男學員把棍棒杵在地上,一臉無趣的站在原地看向一側。站在對麵的黃帆像是受傷的樣子。
“不是說點到為止嘛?”桂琴訓道。
“呃,一不小心用大了勁兒。”場地中間的男學員不情願地說道。
場下不少人偷笑起來。
……
黃帆並不在意,畢竟她有森建義。直到那天晚上……
黃帆的臥室裏。
屋裏沒開燈,隻是因未拉窗簾,透進來一縷月光。
黃帆依然還穿著之前去武館路上的那身衣服,抱著枕頭,坐在床上,斜著身體背靠在床頭的牆角上。
床單上有些許皺痕。跟古蕭同款的係扣式手鏈,以及跟尹伍同款的彈力式手鏈,躺在門附近的地上。
黃帆無神的眼睛下方,有兩道逐漸變淺的黑線。那應該是,淚水衝刷眼線後的痕跡。
直到……森建義也離開了她。
……
黃帆母親在各種不同的場景下的指責聲,不絕於耳。
“因為你,我昨晚又失眠了。”
“因為你,我又病了。”
“如果你不這樣,我的心情就會好很多,我就不會失眠或者焦慮了”
……
再往後,武館中,與黃帆交談的人越來越少(淡化,消失,人數逐漸減少),訓練間隙又變成了一個人靠在牆角。
最終,黃帆又成了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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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回到現在,倚靠在牆邊的黃帆把頭從臂彎中抬起,掙開惺忪的睡眼。黃帆把胳膊放下,已經濕潤的眼睛和眼下的淚痕依次顯露了出來。
“唉”,黃帆歎了口氣。
“怎麼想起這些了。”
說著,眼裏還帶著些許淚花的黃帆,轉頭看向身邊的蝶蛹。
蝶蛹依然如故,絲毫未變。
“我就說嘛,不會這麼巧的,而且,一般蝴蝶不都應該在有陰涼的植物葉子底下孵化嗎?你怎麼偏偏在這牆下?”黃帆心想。
就在黃帆失望地把目光移開後,她突然又迅速把頭轉了回去。她一臉驚訝,然後動作迅速地抹掉了眼中的淚水,咧嘴笑著,一臉欣喜。
原來,那枯木般棕黑色的蝶蛹,它的底端,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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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腳本原作版權登記號:魯作登字-2017-a-00009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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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以公開的信息】
之前製造騷亂的校外痞子,以及今天前來惹事的校外痞子們,均來自升學率較低的非重點高中。其中有相當比例的人是非城市戶口。他們均是未來“城鄉建設項目”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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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
每個陣營,每個人,均有著自己的痛楚和無奈。
迎擊、回避、改變、忍耐、堅持麵對。
麵對痛楚,每個人也都有著各自的解決方案。
也許,這是眾多方案中最壞的那一個,是作為局外人最不願意看到的那一個。但也許,這卻又是眾多方案中,唯一可行的那一個。